“好!请雷先生跟我来!”莫言这个时候生怕雷躯走了,当然要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那名美貌少妇也对着孟慷施了一礼,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情。
莫言将孟慷送至了这条船上最好的舱房门口,一切安排妥当,这才依依不舍的一拱手道:“雷兄,实不相瞒,我们这趟去上京,本来想去医学院求那位小孟神医给小主人治病的,没想到半路碰上了雷兄,实在是有缘分啊!如果雷兄能治好我家小主人的病,我们许氏商行愿意出资,为先生在上京城开一家医馆!所有收入,全归先生所有,我们分文不取!”
孟慷听完之后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钻进舱内,啪的一声关上了舱门。
莫言先是一愣,随即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暗骂一声自己愚笨。
这位雷兄本就是军中医官,这趟回上京是有军务在身,人家心中所想的多半是官职升迁之事,和他提什劳子开医馆,那不是缘木求鱼么?难怪人家不搭理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莫言对这位丑军医也暗暗心生敬佩,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自我,面对巨额金钱的诱惑仍能不动容的,说明此人当真是有真材实学之辈,所以才如此的傲骄。
第二天一早,孟慷依诺来到了小婕的舱门前。
美貌少妇未施粉黛,素面朝天,见到这位丑军医的时候,还有些微微的羞涩,不过为了女儿的病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很快,莫大掌柜也赶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位许家商行的重要人物。
一见来了这么多人,美貌少妇立刻转入内室,收拾妆容去了。
单给丑军医一人见到也就罢了,面对这么多家族中人,出于礼貌,她也不能仪容太随便。
“来这么多人干什么?空气污浊,影响病人,都到外面等!”孟慷一见来人,立刻就板起脸来。
他这副样子乃是学足了那位真正的雷躯性情,沉默寡言,不喜人多。
许氏商行的众人见这丑军医如此个性,只好乖乖的守在门外,虽有怨言,却不敢声望。
若是孟慷医不好小婕的病,只怕到时这些人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一进入舱内,孟慷立刻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虽然舱内那些不相干的杂物都已经搬出去了,舷窗也已经打开,空气流通状况不错,那些难闻的药味也全都消失了,可是,孟慷却嗅到了一丝淡淡的清甜味,那是上古甘露的气味。
只有孟慷这个经常与上古甘露为伴的人,才闻得出来的这一丝熟悉的味道。
床上的女童明显比昨天有精神,坐在床头,像个小淑女般的在玩着绳结,可爱极了。
她的气色也比昨天要好多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也没有咳了。
美貌少妇见孟慷过来,满脸感激的冲着他行了一礼,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孟慷走到近前,小女童睁大眼睛望着他,并不害怕他的丑脸。
也许是生病中的小孩子的感官更敏锐一些,能够分辨出大人身上的善意和恶意,并不以外表取人。
孟慷伸手大手,在小女童的脖子上轻抚了一抚。
下一刻,孟慷的脸色居然大变,神色变得凝重无比。
那美貌少妇和莫言都看出了丑军医变了脸色,两人心中俱中一沉,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孟慷缓缓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奇怪!她的体质没有任何的改变,药力不见了!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如果找不出原因,最多三天,她又会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听丑军医这么一说,美貌少妇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
从抱有极大的希望到依然是失望,这种强烈的冲击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这位母亲望向女儿的目光中饱含苦泪,心疼得不行了,她恨不得所有的苦难都加诸到自己身上,而不是让女儿受苦。
莫言也同样十分的难过,他知道这位丑军医是个实在人,且是真心实意的替少主治病,不然若是换了个油滑些的医生,只要这三天病情稳定,找个借口开溜就是了,根本用不着实话实说。
“雷兄,那你看这接下来该如何治疗?”莫言试探般的问道。
孟慷摇了摇头,道:“一切治疗都可以停止了,不找出药力消失的原因,所有治疗都是无效的!”
一听他这么说,那美貌少妇脸上更加愁苦了,原本美丽大方的脸庞上梨花带雨,再也忍不住苦泪,直接哭花了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