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车夫左顾右盼了一番,嘿嘿笑了两声,大声道:“白鹿书院王八蛋,不如国学院王八蛋!”
本来听到老头喊到前一句的时候,白鹿书院诸子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心想反正要死了,也不在乎这乡野老头胡说了,可是听到他居然在国学院后面又加了一个王八蛋,顿时全都愣了一愣,然后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这两句话连起来,不就成了,白鹿书王八蛋,国学院更加王八蛋了么?
“这老人家,呵呵!还真是有趣啊!”三师兄赵河一脸苦笑道。
左公权将脸一沉,恨恨道:“果然是条不知死活的老狗!这世上就是有太多像你这样的蠢货,才会显得那么无聊!待我先杀了这些小狗,再慢慢的虐死你!”
说罢,左公权人剑合一,遥指向白鹿诸子。
一道由剑气构成的气墙,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碾压了过去,威力有若山崩地裂,虚空之中传来一连串轰隆隆的爆响声,这是空气被真气压爆发出的恐怖声音。
“春生!”何仪将长剑一摆,咬牙刺了过去。
对方强招临头,避无可避,所以他只能赌上一把,但愿能将剩下的全部力量集中到一点上,以点击面,刺破对方的大阵。
若是在平时,何仪的战术思路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此刻白鹿诸子内力严重不足,对方这种大石压死蟹的无赖招式正是他们的克星。
“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这两句诗词听起来温柔至极,但是在白鹿书院的弟子手中,却是两败俱傻的一式杀招。
这一招完全抛弃了内力,纯以灵觉驭剑,以剑招伤敌,就像随风潜入夜色中的春雨一样,令人无从察觉。
出招的一瞬间,何仪已经在心中盘算清楚了,就在自己的长剑刺中对方剑阵时,剑阵上的内力毫无疑问会震断自己的心脉,但是这随风潜入的一剑,也有三成的机会能够刺中左公权的咽喉,替书院弟子们减去一名大敌。
嗡!长剑刺中了倒塌下来的危墙,一剑之力,可否挡住倾天之势?
答案是可以!当然可以!
因为就在何仪出剑之前的一刹那,有人抢先一步,以烟枪杆为刀,一刀劈在了危墙之上。
谁都没有想到,那位老车夫竟然悍勇如斯,或者说是疯癫至极的一烟杆敲在了何仪一剑的前方空位。
空位不空,因为那里有一道看不见的气劲之墙,大危墙剑阵!
剑气之墙提前被引爆的结果,是那老车夫手中的旱烟杆被剑气绞成了碎丝,而老人家的身体也如同凭空受了一记重锤,被敲得凌空飞起,扑通一下落地,便再没有了声息。
何仪本来已经心存死志,这一剑出手,便再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影响到他。
可是这一剑居然出奇的轻松,剑光势如破竹,一下子便扎入了左公权的身前三尺,异事出现了,那左公权居然像是愣了愣神,竟然没有任何的抵挡。
何仪手腕一沉,剑势再吐尽三分,剑尖在左公权咽喉上轻轻一点。
左公权这才痛醒,如一头受了惊的野兽般,身子疾退,就连一口气撞翻了两名同门都毫无知觉。
转瞬间,不可一世的左公权便远远的逃向了密林深处,沿途洒下点点喉间精血,惨不忍睹。
何仪一剑得手,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他甚至不知道,刚才那一剑够不够力杀死左公权,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容易了!
左公权闪电败退,剩下的那几名国学院弟子显然乱了方寸,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竟然同时足尖一点,也追着左公权逃走的方向去了。
左公权败得实在蹊跷,他们不知道是白鹿书院还有什么厉害手段,当然不敢留下冒险,反正不战而逃也可以说成是关心左师兄,保护受伤的左师兄去了。
除了何仪之外,白鹿书院的诸子全都齐声欢呼了起来。
如此险局,九死一生,何仪大师兄果然真神勇,竟然可以一剑破阵,杀得国学院的大将弟子落荒而逃,这份武功,这份胆识,简直可以成为教科书般经典一战。
“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了?没事吧!”纪灵丹瞧着大师兄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想不通!”何仪随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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