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封彦被困到一起是个意外，舒颜打算利用好这桩意外。</P>

一见到段镜寒，她便开心地喊道：“小段子！给我加鸡腿了没？”</P>

“有。”</P>

今天有两双筷子。</P>

舒颜坐到桌案上捧着碗啃着鸡腿。</P>

短短片刻，封彦已经脑补出了一出她跑去御膳房偷吃撞见段镜寒，对方出于同情各种帮忙的戏码。</P>

差不多吧，只是不是同情。</P>

封彦夹着菜，今日味道不如昨日但似往常……“昨天是你做的？”</P>

“对啊，我亲自给你做了一顿上路饭，不用谢。”</P>

封彦蓦地甩下筷子，银箸和瓷碗金边发出好听的撞击声。</P>

“你是有几颗头够朕砍的？”</P>

“斩首是吧？等咸辰宫封锁解了再说，到时候，你爱砍不砍。”</P>

封彦哼道：“朕若走不出咸辰，你以为日夜和朕相处的你会安然无恙？”</P>

“老天爷会保佑我这样善良的人啊。”舒颜眉梢微扬，“而你这样的暴君，定会走在我前头。”</P>

封彦被气饱了。</P>

桌案上，舒颜吃完放下碗，看他批奏折，晃着腿道：“你说你五官也挺俊的，怎么眼睛就瞎了呢。”</P>

封彦额角发黑：“朕眼力很好。”</P>

舒颜：“眼力好能看上柔嫔？心都黑透了。”</P>

封彦大声：“朕就是喜欢她！”</P>

他一心和舒颜抬杠，浑然没察觉到错过解释机会，并且越抹越黑。</P>

“好啊好啊。”舒颜点点头，“一国之主的眼睛瞎成这样，我看长鹰迟早要完。”</P>

“你。”封彦被气到晚膳也不用吃了。</P>

冬日的下午，清透的阳光洒落在温暖的室内，直让人骨头发懒，打着哈欠想一睡不起。</P>

埋首奏章中的皇上抬起头，目光掠过空的茶杯、空的茶壶，轻舔干燥的唇。</P>

走到床前：“朕要喝水。”</P>

舒颜埋进被子里：“死不了。”</P>

翌日上午，舒颜步履悠悠地从前院茶房回来，一手拎着水铫子，一手举着茶杯喝着水。</P>

已经渴了一天的封彦先是神色一喜，待意识到对方只是独自享受后，脸色变得青黑：“没朕的份？”</P>

舒颜斜眼瞥他，微微翘起嘴角：“我觉得吧，在病死你之前，渴死你也挺有意思。”</P>

封彦坐在椅子上，捏紧奏折，整个人气息躁动：“你在报复朕昨日闹醒了你。”</P>

“我那么大方，是小肚鸡肠的人吗？”</P>

舒颜跳到案边坐下，当着封彦的面儿，晃了晃水铫。</P>

“……”</P>

几个时辰后，本就脾气不好的封彦，忍耐到达极限。</P>

高大的男人站起身，表情阴沉，单手拉着椅子，向舒颜走来。</P>

椅子腿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划声，压抑紧张的氛围中，舒颜坐在案边，闲然自得地轻晃着腿，举着杯子要喝不喝。</P>

漂亮的眼睛用余光打量着封彦。</P>

这是要做什么？打她？</P>

砰地，椅子在她面前落地，封彦长腿一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