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钻进房内，闩上门。</P>

低头，呆滞地看向被弄脏的鞋尖，看向衣服上溅到的黄点子……</P>

前方的窗户被推开，段镜寒翻窗而入。</P>

“段镜寒，我脏了。”</P>

随后是昏天黑地地呕吐。</P>

“别过来！我臭！”舒颜干呕着，抬起一只手阻拦段镜寒靠近。</P>

段镜寒介意的不是臭味，言语担心：“你早上不曾进食，干呕会很难受。”</P>

他边说话，边将怀里崭新的宫女服饰放到床边。</P>

时忆已经施了好几个清洁咒，但舒颜的心理阴影不是清洁咒能治愈的，唯有一呕可表达感受。</P>

她扶着门，眼眶都红了起来：“我想沐浴。”</P>

“我去打水。”段镜寒立刻道。</P>

“不用，打水要来回好几趟，你万一被人发现了，我自己去吧，段镜寒，你能帮我找双换洗的鞋吗？”</P>

“好。”</P>

时忆也听吩咐，离开手腕，咻地钻进床榻。</P>

好几个时辰后……</P>

舒颜将全身浸泡在浴桶里，指腹都泡到发白起皱了，仍旧不肯出来。</P>

根本不是臭不臭的问题，粪水哎，哪怕只沾到米粒大的一点儿，也让人无法接受。</P>

冷宫规制差，房里没屏风，只有一块木板隔挡，段镜寒看了眼窗外阳光，轻轻敲了下木板：“舒颜，你饿着肚子洗太久了，会晕的。”</P>

舒颜趴在木桶边上，有气无力：“我不想出来。”</P>

“已经没味道了。”听着她虚弱的声音，段镜寒皱起眉，泡这么久，再热的水也冷透了。</P>

“总觉得还能闻到。”舒颜抠着木桶边缘，被恶心得不轻。</P>

段镜寒道：“水冷了，你先出来吃点东西，换热水再继续。”</P>

“本来就是冷水。”井里打的，她难道还等得及烧热了再洗啊？</P>

闻言，段镜寒本能地移步，闭上双眼：“出来。”</P>

舒颜勉强抬眼，看着站在桶边的他，捏住他的衣服揪了揪：“再泡会儿。”</P>

“不行，出来。”他声音变得强硬，“冷水泡这么长时间，是觉得身体太好是不是！”</P>

“我还想再洗一会儿，就一会儿。”那玩意儿不沾你身上你不知道真切感受！</P>

段镜寒放弃嘴皮子争斗，索性摸索上木桶边缘，沿着边移动，寻到她的手，大力抓住一拉，将人直接拽了起来。</P>

冰凉的水溅到他的手背，他的眉也皱得更紧：“擦干净，穿衣服，出来吃东西。”</P>

“你凶我。”空腹泡了几个时辰澡后，舒颜头晕脑胀，没力气的嗓音似浸了水雾。</P>

“我没有。”段镜寒语气一缓，闭着眼睛柔声安慰，“真的没味道了，也不会再有，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给你带了红豆米粥。”</P>

舒颜不舍地从木桶里跨了出来，慢吞吞换上干净的衣物。</P>

“穿好了，你可以睁眼了。”</P>

段镜寒慢慢睁开眸子，被眼前放大的脸惊到后退一步，被舒颜拉住。</P>

她嗅了嗅鼻子，感叹：“还是你身上味道好闻。”</P>

违心了违心了，段某人他身上全是冲鼻子的脂粉味儿。</P>

舒颜：我们要透过伪装闻到本质！</P>

小段子很受用，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