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饿。</P>

他听见老鸨说，关一关他，实在不行，就要动药了。</P>

药——他死了算了。</P>

外面真吵，听说是绝剑山庄要招弟子……绝剑山庄的弟子，都会武功吧……要是他也会就好了……</P>

方镜寒的思绪放空。</P>

不知何时，外面的吵闹声消失了。</P>

取而代之的，是很多脚步声。</P>

吱呀——</P>

木门推开，光线透了进来，照出飞舞的尘埃，方镜寒不由得避了避视线。</P>

是来人了吧，是要鞭他，还是……</P>

眼角余光中，门槛处，一袭红衣如纱翩跹起，方镜寒望过去，见到一名绝艳凡尘的女子向他漫步踏来。</P>

女子身后，跟着一群莺莺燕燕扑粉描眉的美男子，个个抱着镶金宝箱。</P>

旁边，老鸨亦步亦趋。</P>

方镜寒轻怔。</P>

这是……他的恩客、吗？</P>

下巴被细腻的手指随意抬起，女子的面容靠近眼前，方镜寒呼吸一滞，她、她真美。</P>

舒颜眯起桃花眼，将他满身的狼狈尽收眼中，睨向谄媚的老鸨。</P>

老鸨堆着笑容：“少庄主，这就是您要求的极品，别看他这样，性子烈得很，平日我安排的女人碰到他，反应可大了。”</P>

“哦？”舒颜侧头，重新看向方镜寒，凝视着他的眼睛，勾唇，“她说你是极品，你是吗？是，或不是？”</P>

“不是。”他抗拒这样的称呼。</P>

“呵。”舒颜轻笑，“看来是呢，老鸨，就他了。”</P>

她伸手一道真气，替他解开束缚的绳子，将他直接拥在怀里。</P>

手指抚了抚他的腰，感受到怀里人身体一僵，舒颜笑了，“太瘦，还得再养养。”</P>

方镜寒感觉似乎被羞辱了，有些气恼，随即一声惊呼，被她打横抱起。</P>

混乱的目光落到她价值不菲的衣衫上，方镜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褴褛，下意识地生起局促，想跳下来，莫要弄脏她的华衣。</P>

奈何他敌不过抱着他的人的力气，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屋子，走到干净的院落，突然停住了步伐。</P>

老鸨谄笑，要钱：“少庄主，您看，这费用？”</P>

舒颜瞥了她一眼，看向身后为首的美男：“给她。”</P>

方镜寒揪紧了衣服，他这是……真的被卖了？抱着他的人……真是他的恩客？少年郎凝视他的买主……她真好看。</P>

身后那些男人……都是她的男人吗？</P>

一个又一个端着宝箱的美男排成列走到笑意连连的老鸨面前，相继打开箱子，璀璨的金子闪瞎老鸨的眼。</P>

老鸨吞咽着口水，这么多都给她？也太大方了吧！她可以退休了！</P>

男人们颔首，好看的手指伸入宝箱，取出一锭锭金子，然后——往老鸨身上砸。</P>

好痛，但痛并享受着，老鸨张开手，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双眼放光，别客气，就让钱淹没她吧！</P>

箱子里的金子迅速清空，方镜寒看向舒颜，小声提醒：“我不值这么多钱。”</P>

舒颜嗯了一声。</P>

方镜寒表情僵住：嗯是什么意思？她也觉得他不值钱？</P>

眨眼间，所有黄金砸完，老鸨被砸成猪头，哎呦哎呦地叫喊，却喜滋滋地搓手。</P>

有钱人有点特殊癖好怎么了！不就是被砸了一通，一点也没关系，请让她多多遇到这样大方的有钱人！</P>

老鸨弯下腰，喜悦还没来得及延续，紧接着就看到——那些美男，一个接一个地蹲下，开始捡钱。</P>

老鸨：？</P>

方镜寒：？</P>

原来他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