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静静地看着女子。</P>

妆镜之前，女子纤手拿起一根木簪，目光温柔。</P>

这时，一名男子突然翻窗而入。</P>

男人身着劲装，面容如仙如神，他冲上前，愤怒又嫉妒地质问道：“姜念，你当真要嫁给他！”</P>

“为何不嫁？”</P>

“他只是寒门书生！如何、如何与你相配。”</P>

“贺渊。”姜念语调平静，看着木簪，“他爱我，远比我对他的感情更多，这就够了。”</P>

贺渊神色凄惶，看向木簪，怒道：“不过就是一根簪子，我也可以买给你！”</P>

“是他亲手做的。”</P>

“我也可以给你做！我可以给你做更多首饰，姜念，你不应该嫁给他，你是相府嫡女，你是我的军师，我要上战场了，你跟我一起走，就像曾经一样好不好？”贺渊心痛，但不知为何心痛。</P>

他生来对别的女子无意，唯独对她不同。</P>

她不愿囚于深闺，熟读兵书百卷，趁他出征时偷偷潜入，以军师的身份助他打赢一场又一场的仗。</P>

战争四年，他们是战友，亦是……亦是什么？他们从未有更进一步的关系。</P>

原来，他没有资格阻止她成婚。</P>

“我二十了，贺渊，我该成婚了。”姜念抚摸着簪子，“和你无关。”</P>

“那与邻国的战争怎么办？”他口不择言。</P>

姜念轻笑：“贺渊大将军，我教了你四年兵法，你不会一点没学到吧？”</P>

“姜念！”</P>

“请将军离开。”</P>

“我喜欢你！打完这场战回来我就去请皇上下旨求娶，你等我……”</P>

他话音未落，姜念笑了笑：“请将军离开。”</P>

她亲自赶走了他。</P>

别天真了，我的将军，皇帝老儿早已忌惮我丞相府，怎可能让军政两家联姻。</P>

相府早就自身难保了啊。</P>

我嫁与寒门，皇帝老儿才能减轻几分猜疑。</P>

舒颜看着姜念。</P>

场景变换，姜念成婚。</P>

场景再变，丞相被诬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株连九族。</P>

舒颜的目光落向姜念的尸体，沉默片刻，叹道：“哎，我前世死得也太惨了吧。”</P>

随即，她眼神一凌，拿起棍子往姜念的心脏插去。</P>

七阶虚雾兽又怎么了？指望用幻境困住她？</P>

“姜念”刹那间睁大眼睛，飞快跃起击向她。</P>

舒颜拔出腰间菜刀，刀身迅速变换，成为一把一米长的大砍刀。</P>

刀身绽开朵朵火莲。</P>

炽莲焰刀轻飘飘一挥，“姜念”尸身断为两截。</P>

掏出心脏，心脏变为魂核。</P>

活了几千年的虚雾兽到死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人不陷入幻境反而和幻境脱离共存呢？</P>

虚雾兽窥探到的是舒颜近期比较在意的人事物，一般手法是，将人丢到同样的场景里再经历一回，困在里头自我灭亡。</P>

它那个兽脑袋绝对想不到舒颜的记忆是前世的，她是进了幻境，却不是以姜念的身份正在进行时，而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看戏。</P>

幻境消失，舒颜将魂核放在号码牌上计分。</P>

眼眸微眯，那一世，贺渊打完仗回来，看到的，哦不对，她尸体被扔乱葬岗了，嘿，他回来连个碑都看不到，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