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年轻人心性,闻言勾起兴趣,笑着捧哏道:“还是烦请仲邈大哥细细道来,如何相比?”
霍峻看着李典说道:“比的不恰当,曼成千万不要生气。”
李典白了一眼霍峻,“若是比的不对,老子灌你三大碗。”
霍峻呵呵笑道:“可比作凤凰之与乌鸦;兰花之与狗尾巴草也。”
李典笑道:“你这人胡说八道,来来来,灌他三大碗。”
霍峻笑道:“曼成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你觉得比的不恰当对吧?在我看来,贴切的很。不瞒诸位,我率领两万儿郎,日头就像下火似的,晒得一大帮子龟儿子,一个个就像久旱的野草,那个脑袋瓜子耷拉的,就差钻裤裆里去了。可是那女子一出现,就像三伏天来了一场及时雨,两万龟儿子的脑袋立马昂了起来,霎时间都精神抖擞。这时一阵风吹过来,恰巧把那女子的面纱掀起一角,只见那女子面孔如白玉般润滑,小小的鼻子,弯弯的嘴,哪一个美啊,看的我的儿郎们一个个傻呆呆的,就像看到了仙女,心中充满了敬畏、爱慕,却泛不起一点男人的。曼成,你说说,你的小妾可怎么跟人家相比?”
李典说道:“,凭你一面之词,那也不可能美的过我的小妾,”
李典话没说完,一个声音说道:“还请仲邈叔叔告知,那个女子往什么方向去了?”
霍峻抬头一看,正是刘贞,急忙站起身说道:“我大军行走仓促,貌似去了东方。”
刘贞深深一揖说道:“多谢。”转身出了宴会厅。
刘贞的举动,令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张任,张任笑道:“太子正青春年少,风流多情之时也。仲邈口中所说的那位女子,兴许就是他来西域,遇到的精绝公主。”
魏延说道:“闻听皇上已经定下故戏丞相之女为太子妃,太子如此多情,皇上与戏丞相乃是生死之交,让皇上何以自处?”
张任说道:“娃娃们的心事,咱们如何知晓?男人三妻六妾,寻常事也。一个小小的精绝公主,如何与戏丞相之女比较?太子多情,戏丞相女为正妃,精绝公主为侧妃就是了。”
魏延摇摇头说道:“张任将军,魏某来西域虽迟,可是也听闻西域女子敢爱敢恨,人家堂堂的一国公主,怎么肯屈身居于侧位?我看太子的麻烦事来了,皇上那一关不好过啊。”
张任说道:“文长不说,我险险忘了,西域女子大多主张一夫一妻,若是听到太子家中已经订有妻室,只怕两个人会起冲突。”
不说宴席上众将的讨论,刘贞出来,许仪急忙跟上,刘贞也不说话,牵过自己的战马,飞身骑上,兜转了马头,向着城外奔去。这可难坏了许仪,急忙招呼亲兵,自己先带着一百人跟随,让余下的亲兵准备好穿越沙漠的物资,向东追赶。
马甜甜数日间看到一队队汉军向西急行军,便躲在大路边的沙丘后,暗暗嘀咕,这么多人马向西,这是要做什么?他这个时候,来到西域,又是为了什么?他身为太子,西域又增兵马,肯定忙得不成样子,心里还会记挂着我么?师傅让我鼓起勇气找他,可是又找不到他。这个时候,就是找到他又能怎样呢?心中一阵酸苦,不由得泪水溢满了眼眶,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等到大军过尽,已经三日之后,马甜甜不想与这么多人朝面,便顺着塔里木河岸边,任由骆驼驮着自己,踟蹰而行。
塔里木河在龟兹境内,有一段全部转入地下,形成地下河。一连走了七八日,马甜甜在地面有水的河流边,灌满了十几个羊皮袋子,洗了面,惆怅的看着河水东流,不知停息,叹了口气,转身跨上骆驼,漫无目的的前行。
如此走了一日,看看天色已晚,便找了一个沙丘,让骆驼卧下,自己在骆驼旁边,支起一个小巧的帐篷,和衣而卧。圆圆的月亮,照的沙漠一片银白,沉寂了一天的虫儿,这时候活跃起来,啾啾而鸣;白骆驼昂着头,咀嚼着白日里吃下的沙棘草;沙狐夜间捕食,偶尔低声嚎叫。马甜甜耳畔被各种声音充斥着,加上心事重重,好久不能入睡。
马甜甜看着月亮,呆呆的出神,白骆驼忽然一激灵,站起身来,伸头对着她不住的低声‘哞哞’而叫。马甜甜反应过来,急忙俯身,耳朵贴向地面,只听到杂沓的马蹄声传来,似乎有不少人在深夜里赶路。沙漠中夜间赶路的人经常遇到,马甜甜也不以为意,安抚了一下白骆驼,又躺下了。白骆驼却一反常态,张开嘴咬住马甜甜的衣角,使劲的向外拉。马甜甜察觉到异常,急忙起身收拾帐篷。那帮人来的好快,不等马甜甜收拾完,月色里,已经影影绰绰看到了对方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