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纪灵三万人马炮灰绝对不做的,来到涿县后,见袁绍被五万骑兵簇拥着逃往范阳,二人一商量,裹挟着不多的粮草,离开了袁绍,奔高阳而去。
田丰、沮授带着残兵不到两万,走在去往迺国的路上,天光已经大亮,士卒们的步伐越来越沉重,不少人开了小差,借着尿遁,避入了路旁的树林,或者田地里,一溜烟的跑的不见踪影。校尉、曲长、屯长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眼睁睁看着士卒逐渐减少,懒得动嘴吆喝一声。
沮授叹了口气,对田丰说道:“元皓,刘润东用兵,真乃神鬼莫测也。”田丰捋着胡子,身子随着战马走动摇摆着,对沮授说道:“经此一役,我主元气大伤,恐无再战之力。”沮授眼睛突然睁大了,田丰心下奇怪,顺着沮授的目光看去,两个瞳孔不自觉的也大了。
前方大路上,一骑缓缓到来,马上之人,不怒而威,长枪斜斜拿在手里,正是张郃张儁乂。田丰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卒,暗道一声“休矣。”
张郃来到田丰、沮授面前,抱拳说道:“两位军师,别来无恙。”沮授戟指大骂:“背主匹夫,何颜来见?”张郃说道:“袁本初残暴无道,吉州檄文,说的明白,二位想必深知?”田丰说道:“我与公与引颈就戮,望儁乂善待我等身后士卒。”
袁军士卒在张郃出现的时候,心中早已绝望,不少士卒甚至站都站不住,斜着身子歪倒在地。张郃看着昔日的袍泽兄弟,心中惶恐不安,袁绍啊袁绍,你为何惹怒刘润东呢?瞥眼看见田丰、沮授拔出腰间长剑,就要自刎,长枪轻轻挥动,两人的长剑嘡啷啷坠地。“二位军师,岂可轻生,何不留有用之身,为国效力?”沮授骂道:“忠臣不事二主,怎可如你负义贼子一般?”张郃素知二人忠义无双,没奈何,把手一挥,后边的士卒奔过来,把二人绑了。
督亢亭在涿县东南方的大路旁,修建在高高的土坡上,临亭远眺,风来四方,惬意无比。袁谭的人马来到督亢亭的时候,喝了点清水,吃了点自备的干粮,准备休息一会。逢纪说道:“显思,过督亢亭后,林地茂密,提防伏兵。”袁谭大笑:“一路走来,甚是平安,刘润东岂能想到在此地设伏乎?”话还没完,呼厨泉一马当先,杀了过来。袁谭大惊,跳上战马,喝令士兵集结。
袁绍绕过涿县,欲奔范阳。大军奔驰了半天,郭图说道:“明公,追兵已远,可令士卒歇息马力。”袁绍点了点头,顿时,五万人马散开,马儿自寻青草,士卒们瘫坐在地上,开始进食。
呼厨泉率领的虽然是匈奴人、鲜卑人、汉人组合而成的杂牌军,战力却不可小觑,一万铁骑撞入袁谭大军,疯狂杀戮。袁谭的士卒久疲无力,虽然人多,怎么挡得住一万生力军。袁谭在亲卫的拼死冲杀下,杀开一条血路,奔高阳而去。
袁绍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二十万大军,如今跟在身边的只有这五万人马了,吕布、纪灵两个贼子,还把不多的粮草都给弄走了,此地到范阳,还有三十余里,嗯嗯,休息一会,到了范阳一切就好了。袁绍正在胡思乱想,震天的马蹄声伴随着呐喊声传来,吓得袁绍一下子跳起来,见不远处,烟尘滚滚,一只大军正在杀来。
袁绍命令部将集结士卒,袁军士兵忙不迭的跳上战马,预备列队。许褚这个杀神到了,指挥着重装骑兵,横冲直撞,向着袁绍的大纛杀来。
袁军也是骑兵,怎奈不成队形,如何与如大潮一般冲过来的重装骑兵对抗。袁绍见事情不妙,率领着先登死士,赶紧跑路。五万骑兵,见主将南逃,也别留在这儿当傻子了,跑吧。于是一窝蜂的随着袁绍逃了。
许褚的重装骑兵,不耐持久,追出四五里,马力已疲。许褚只好返回,可惜啊,这一战,只不过留下了袁绍的三千人马。许褚很郁闷。
袁绍奔出十几里,见身后再无追兵,暗暗吁了口气。先登死士把袁绍簇拥在中间,死命的鞭打着战马。遥遥一个声音大叫:“袁绍贼子,纳命来。”袁绍一愣间,如雷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张绣率领的骑兵又杀到了。
袁绍肝胆俱裂,不住催促战马,加速逃离。张绣一人一马,杀入袁军阵中,来找袁绍。数十个先登死士,围住张绣,张绣大枪抡起,时而如怪蟒翻身,时而如猛虎跃涧,枪尖银光闪闪,杀得先登死士手忙脚乱。
袁绍正伏鞍猛跑着,大路上,一队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又冲了过来。袁绍暗道“我命休矣。”高干、牵招、苏由、王门四将起出,挡住了吴琛的攻势。袁绍在两千先登死士的护卫下,舍命厮杀,荡开了吴琛大军,杀出了重围,赶到范阳。
来到范阳城下,袁绍摸了摸狂跳的小心脏,心中暗道“终于逃出来了。”范阳县令打开城门,袁绍进城,赶紧布置城防,派兵接应高干等人。等了半天,高干、牵招率领着大约一万五千人马,狼狈逃回。袁绍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不由得两眼发黑,身体往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