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俏感觉接在手里的东西有千金重,情绪泛滥灾祸。他最意想不到的的是贺莫年的母亲,会这般待她。
贺莫年站在她的身后,搂着元俏的肩膀,轻轻拍两下,“收下吧。”
“谢谢您。”
这句话元俏说得极为认真,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你是莫坻爱的人,在我眼里自然是最好的。他性子闷,委屈你了。”
明珠依旧明艳的面容,带着几分戚戚,元俏有几分懂她复杂的心绪,上前安慰性的抱了抱这个让她从心底里敬仰喜欢的女人。
“准备一下,仪式可以开始了。”
贺州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头,插话。
原本寂静无声的宗祠,大门口鱼贯而出一群群衣着鲜红的佣子,各个谨慎有礼,度极快的架着一披百十丈长的红绸缎,从台阶的最好处迎下来。
元俏满眼都是滚动的正红色,浪潮一样,被包裹,被浸染,浓烈极致的色彩,那样的视觉冲击,那样的壮大仪式,让元俏永生铭刻骨髓。
贺州着深灰色西装,牵着明珠的手,率先踏上台阶。
明珠浅灰参月牙白的修身旗袍,风姿绰约。
元俏在铺天盖地的正红色里,看见这样一对璧人,突然明白爱情的含义,怪不得千百年来,多少痴男怨女为了它甘之如始。
怔怔地现在原地,元俏的情绪空前的膨胀,似乎要冲破胸膛而出,太满的感动,太满的幸福,太满的欢悦,她不敢置信。
直到贺莫年俯,为她换上高跟鞋。
元俏才回神。
还有几分呆楞地看着眼前稳重、俊朗的人。
“走吧。”
在贺莫年与元俏同时踩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立在宗祠右手边最底层台阶上的佣子,长声高喊。
“承袭”
“迎新人”
“旺香火”
……
……
一步一祝词,一步一说道。
在最后一个台阶上站稳,贺莫年深深地望进元俏的眼里,看一下身后百米的红色,开口。
“百里花灯还好,千亩花海也好。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有羡慕别人的机会。”
元俏再也忍不住,踮起脚尖,印着身后宗祠硕大的匾额,亲上贺莫年的脸颊。
“我不会羡慕别人的。”
身后的明珠泪眼婆娑,贺州也是一脸的欣慰。
一道门,俯叩拜,横拉五六间房间的大小,案台上大大小小的排位。
佣子双手呈上一个饰盒,由明珠亲自打开,一个银色的长命锁。
做工精致不说,上面的纹饰还有刻字都是罕见的,元俏机会辨别不出来,是哪朝哪代的。
“福锁长命。”
二道门,礼门。
扣手,抛洒黄酒洗尘埃。
三道门,才是月老庵。
不算宏达的建筑,却是带有几分传统的浪漫情怀,门口千丝绕的红绳,延绵不断最后系在殿里,月老塑像的指尖。
门口的大树枝叶繁茂,就树身估计两人都合抱不过来,绿叶细缝里都是红色丝带,随风飘扬。
这道门,佣子全部候在门口,贺州夫妇先进去。
坐在上堂的太师椅上,迎接新人。
贺莫年牵着元俏的手,女子的手心汗湿,微微的有些颤抖,他握得更紧了。
元俏回以微笑。
叩拜月老,叩拜父母。
元俏看着月老慈眉善目的眉宇,内心虔诚之至。
“千恩万谢,让我遇见的是他。”
“元俏,莫年宗族名莫坻,戒指内侧刻有他的名字,待到你们举行婚礼之时,莫坻的那枚戒指由你的家人亲自传。”
贺州对着跪拜的两人说。
“另外,戒指也是印,是你的身份象征。具体的莫坻会告诉你。”
再行礼。
明珠将两元俏扶起来,指着元俏颈项的长命锁,别有深意的说“元俏,这是姻亲礼,礼成了你们就是夫妻,这个锁是你最无上的权利。”
元俏有些小心的摸了一把那个小巧的锁,点头。
“去吧。”
贺莫年岭着元俏原路返回,踏出宗祠大门口,人群将宗祠脚下的广场围得水泄不通。有穿戴出众的贺家亲族,也有方才在山下劳作的工人,那样的阵势。
在佣子宣布礼成之后,一顶红色软轿出现在元俏面前,贺莫年扶着她坐好,放下帘子。
八人抬轿,贺莫年走在最前面。
那边的贺州夫妇从后山的公路,乘车下来。
一路上都是欢送的人群,人人手里捏着红色花瓣,一路铺就了幽香花径。
元俏坐在起伏的花轿里,恍恍惚惚,有些迷离,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怕就是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