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你去做哪？”</P>
天还没亮，柳筝察觉到张玉动身，迷迷糊糊跟着起来。</P>
张玉见状，轻轻地将她按回被中。</P>
“我打算去后山一趟，可能会花费一些时间。你再多休息会儿，待醒来后自己熬点粥喝。”</P>
他今天想着往深山里面走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P>
柳筝躲在被子里，心里有些担心，“我和你一起去吧！”</P>
张玉轻轻拍拍她，“今天你就别去了，我可能会深入山里。”</P>
“我力气大，到时候没准可以帮你忙。”</P>
柳筝自认为可以帮上忙，她有金手指。</P>
张玉笑了笑，“等你的力气完全恢复了，我们以后一起去。”</P>
听他这样说，柳筝没再坚持。</P>
张玉去的地方是深山，本身就危机四伏。</P>
她现在这样跟着，万一遇到危险，张玉还要分心照顾她，那她就成累赘了。</P>
见柳筝答应好好待在家。</P>
张玉悄悄松一口气。</P>
他刚才差点就答应让她跟着，幸好柳筝最后没有坚持。</P>
“我会尽快回来的。”</P>
张玉背上背篓，拿起弓箭，向着后山的方向走去。</P>
永兴堡的后山深处，他也是第一次踏足。</P>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P>
他小心观察树身上，杂草上的各种痕迹。</P>
没过多久，他在一片枯黄的杂草上，发现一滩尚未干透的动物粪便。</P>
张玉蹲下身，仔细地观察这滩粪便，又举目四望，寻找动物可能留下的脚印。</P>
经过一番勘察，张玉确定是几只鹿在这里走过。</P>
深山里面长时间没人来过，各种动物的脚印交织在一起。</P>
张玉不得不每隔一段路就停下来，重新确定鹿群的方向。</P>
终于在一片小河谷，他发现了几只正在啃食青草的鹿。</P>
张玉心跳加速，动作更加轻缓。</P>
他悄悄地爬到一棵树上，屏息凝视着下方的鹿群，等待最佳时机。</P>
他的机会不多。</P>
第一箭出去，鹿群会受到惊扰，四散奔逃。</P>
因此，每一箭都必须精准无比，不能击空。</P>
而且，他必须保证射中的鹿失去行动力，无法逃跑。</P>
这样才能尽可能多地捕捉这些鹿。</P>
后山的安逸，让鹿群早就失去应有的警惕性。</P>
它们没发现张玉，依然悠闲地吃草。</P>
张玉站在树上，静静等待时机。</P>
没过多久，鹿群移动到一处更为狭窄的地方。</P>
鹿群聚在一起，逃跑方向只有一个。</P>
这样会使它们逃跑速度变慢。</P>
就是现在。</P>
说时迟，那时快。</P>
张玉立刻做好决定。</P>
他迅速搭弓上箭，瞄准鹿群中的一只鹿。</P>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弓拉到最大，然后松开手指，箭矢如流星般射向目标。</P>
鹿群受到袭击，挤着想要从唯一的出口跑出去。</P>
紧接着他又连续射出几箭。</P>
每一箭都精准无比地击中了目标。</P>
须臾之间，鹿群跑了个干净，但已经有几只鹿被张玉射中倒在了地上。</P>
张玉紧张地等待着鹿群的反应。</P>
确认没有更多的鹿站起来逃跑，他才松一口气。</P>
他爬下树。</P>
三只。</P>
张玉心里的紧张感稍稍放松，两大一小，有了它们，路上的花费应该差不多。</P>
昨天柳筝的做法，让张玉知道，买东西可以不那么中规中矩，</P>
他想把这三只鹿整只卖掉，而不是割肉出售。</P>
把鹿杀死卖肉，太浪费时间，县城也吃不下三只鹿肉。</P>
普通百姓家里缺肉，多吃家养的动物。</P>
只有大户人家，那些天天吃烦鸡鸭鱼肉的人家，才会更喜欢吃野生的。</P>
活着的鹿总死去的更受欢迎。</P>
为了避免这几只鹿挣扎，张玉用巧劲猛击它们头部，让它们昏迷过去。</P>
张玉找来藤条，编织成一个滑排。</P>
三只鹿放上去之后，他才开始拉着滑排向县城走去。</P>
昨天带柳筝走的是大路，今天张玉打算带着猎物从后山绕过县城。</P>
这样也不引人注意。</P>
顺着后山蜿蜒曲折的小路，张玉一路小心翼翼地推着滑排。</P>
到达县城外侧，这里已经不适合在用滑排。</P>
时间已经不早，他在后山找猎物浪费了太长时间。</P>
来县城路上也是，山中的路不好走，张玉只能拖着它们走走停停。</P>
现在时间过了半下午，今天卖不出去，明天鹿的状态就更不好了。</P>
张玉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将三只鹿藏起来后，抓紧时间赶往城里租车。</P>
租到车后，他立刻返回藏鹿的地方，将鹿装上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县城。</P>
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角门前，张玉轻轻地敲了敲门。</P>
这里应该是这户人家的厨房后门。</P>
道路上隐约可见油渍，还有动物毛发。</P>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P>
男人警惕地打量着张玉，语气不善地警告道：“这里是吴府，不要乱敲门。”</P>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P>
张玉赶紧上前一步，礼貌地说明来意，“大哥，麻烦稍等，我是城外猎户，今天在后山深处猎到几头鹿。”</P>
男子对张玉的话不感兴趣，虽然鹿肉不常见，但是他们府上偶尔还能吃上一次。</P>
前几天，老爷才得到一只鹿，时间隔得太近，他们不需要。</P>
“暂时不需要，你去别的地方看看。”</P>
男子说着就要关门。</P>
“大哥，您看看，我的鹿它还.......”</P>
张玉心中一急，赶紧上前一步想要解释。</P>
话没说完，门已经在他眼前“砰”地一声关上。</P>
张玉无奈地收回手，推着车继续寻找下一家。</P>
他谨慎惯了，不确定是厨房后门的角门，他也不去敲。</P>
大户人家规矩多，他不知道这门后的情况，万一惊扰到什么。</P>
他现在一个小人，也毫无办法。</P>
轻了被打几板子，他没什么事，但要惹柳筝白白担心。</P>
转了一个来时辰，张玉才又找到一家。</P>
可是。</P>
“小哥，不是我们府上不收。是最近老爷不在家，收了不能给我们下人吃吧！这样，等老爷回来，你随时打到随时拿过来。”</P>
张玉看着再一次关上的门。</P>
他只能推着车再去寻找。</P>
县城不大，吃的起鹿肉的人家就几家。</P>
“哎，你干嘛的？”</P>
张玉循声望去。</P>
只见巷子东侧的院子里有一棵树，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正站在树上，好奇地打量着他。</P>
张玉笑了笑，“我进后山猎到几头鹿，打算在这边卖掉。”</P>
少年一听是鹿，撇了撇嘴，他们家常吃，不是很稀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