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平恍然大悟。</P>
“哦，原来是这样啊。”</P>
兴邦拿着报告进了餐厅，看见政策研究室的几个小年轻在等面条吃。</P>
“哎，都过来，让食堂把面条端到屋里去，咱们讨论一个东西。”</P>
罗汉平赶紧让厨房再加几个菜。</P>
政策研究室的几个人都是上班没几年的年轻人，思想活跃，两杯小酒一下肚，胆子也放开了，加入人民币的大讨论中。</P>
争论那么激烈，热闹。连厨房的厨师们都跑过来看热闹，虽然他们听不懂，但今晚的省长才让他们觉得，这个官既博学多才，又接地气。因为省长居然给他们也倒了一杯酒。</P>
回到厨房的厨师，颠勺都特别卖力。</P>
高强没有去北上广深，更不会坐飞机坐轮船外逃。他知道他出境是不可能了，他没有往外走，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往内地走。和章月梅坐着小宝来，一路向西，到达中国西部的西部，一个叫做伊利湖的地方，那是西北边陲。</P>
章月梅还沉浸在爱情的蜜网里，其实高强贪恋的只是她的美貌，并不爱她，他的心里还藏着柳青。之所以选中这个傻白甜就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干净的后路。一个农村来的美丽姑娘，履历一清二白，到哪都不惹人关注。</P>
在伊利河谷，他让章月梅买下了当年部队开发河谷时驻扎的一处院子，院子背山面湖，既靠近伊利湖旅游小镇，又自成一体。方便生活，便于隐秘。</P>
“小宝贝，我们要在这塞上江南过神仙般的小日子了，直到天荒地老。”</P>
章月梅是真心想把日子过成日子的。她决心改变自己，洗洗涮涮，地拖的跟猫舔的似的，就连饭菜居然也尝试着去做。</P>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男人说，“是什么力量让丫头改变这么大，居然学做起了菜！”</P>
“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拴住他的胃。”</P>
“嗯，差不多。”男人反过来抱着女人说，“不过你的话只对了一半！”</P>
“咋了？”</P>
“还有一句我给你补上，就完美了。”</P>
“那句话？”</P>
“拴住一个男人，还要拴住男人的肾！”</P>
“你们男人天天净想这些事。”</P>
“你不喜欢嘛！这个世界是均衡的。男人需要什么，女人就需要什么，来，咱们把后一句实践一下。”</P>
高强把女人压在身下，到了伊利河谷，他才感觉到自己安全了好多，有个这么好的安身之处，心情大好。饱暖思淫欲，因此精神头格外好。</P>
女人嘴上说说，一会就支支吾吾进入了状态。</P>
早春的伊利很美，满城的山都色彩斑斓了。湿润的西风气流进入伊犁河谷，由低向高处爬升，气流由暖变冷，春雨淋漓着绿油油的冬小麦，谷地上开满了绚烂多彩的小野花，团团簇簇，千姿百态。</P>
高强打算养一些蜜蜂来酿蜜。“小宝贝，我们买点蜜蜂怎么样？”</P>
“你会养么？当了这么多年官，除了会下命令，听报告，怕是啥都不会会吧？”</P>
“呵呵，你是真不拿干部当宝啊，我们可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哥我好歹也是个经济学家，随便到哪个大学教一门经济学也是绰绰有余，哎，咱千算万算就是算盘打的太精，要的太多！”</P>
落到如此下场，高强心里一点也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嘴上说要学左宗棠经营伊利河谷，只不过是用英雄情结慰藉寂寞无比的心罢了。英雄？他现在连狗熊都算不上。</P>
小姑娘补刀补的很到位。</P>
“体制内也不需要太多七窍灵通八面玲珑的人！不然你们还不热闹死。”</P>
一语惊醒梦中人，高强愣住了。</P>
“看起来你不光胸大，你脑仁还不小。你过来，让我看看里面还装了什么？”</P>
男人把女人搂在怀里就亲。女人开始嗲声嗲气的发嗲，“你不是要看脑嘛？吸我的嘴干什么？”</P>
“你不说七窍玲珑心嘛，我哪个窍都要吸一吸！”</P>
“哎呀，……”</P>
性总有饱的时候，高强就让女人去街上买点书回来给他读。零零散散的，家里就积了不少书。</P>
白天不敢出门，只有到了晚上，高强才戴着口罩，围个围巾，将自己包裹好，到镇上的街道转一转。</P>
他很喜欢静谧的街，走在黑里咕咚的路上，听着哗哗流淌的水声，当然开惯了快车的司机们会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路人吓一大跳。</P>
有时司机很温暖的慰问他。“你他妈的想死啊！”</P>
人没了魂魄，哪还顾得了路。高强机械的往前走。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P>
夜色笼罩，陌生的城突然变得无比陌生。</P>
当年左宗棠左公想必也无比寂寞吧，不然写不出那无比落寞的一幅对联:</P>
发上等缘，结中等缘，享下等福</P>
择高处立，寻平处住，向宽处行</P>
高强摸着黑在街上转悠几圈，回到家，摸到床边倒头就睡，怎么喊也喊不醒。</P>
人，有时候也需要“休克疗法”，就是啥都不管先睡它个昏天昏地，什么事醒了以后再讲。睡不着就干脆把自己喝个酩酊大醉。</P>
章月梅给失魂人盖上毛毯自己蜷缩在沙发上。</P>
她不知道自己跟着这个男人到这边陲来到底后不后悔？心情很烦躁，尽管眼下衣食无忧，但以后呢，坐吃山空吗？</P>
得找个营生干了，养蜜蜂是很浪漫，但挣不了钱。还得发挥这个男人的强项，他有一颗充满智慧的大脑。也许炒股是件很不错的选择。</P>
第二天一大早，高强做了一个梦，他从万米高空坠下来，无尽的时间里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还是咣的一声摔到地上，吓得高强一激灵，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大汗涔涔的躺在地上，原来是掉床了。</P>
妈的，见鬼了，这是他第二次做这种梦了。</P>
稳了好一会，爬起来，走到客厅，看见女人正在烤面包，心里稳了不少。</P>
“今天吃面包啊？”</P>
“可以吗？”</P>
“可以，我都闻见香味了。”</P>
章月梅满眼含光，她想到一个好主意，“哎，大个子，你不是号称经济学家的嘛，我们开个户做个职业股民怎么样？”</P>
高强哑然失笑，心说，你个傻妮子，当个股民还能把你乐成这样，我曾经是差一点控制四家大型上市公司的人。</P>
“哎呀，那是驾轻就熟，你去开个户吧，我教你。”</P>
炒股养家，让小女人的心活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