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李兆借机参容肃宣一本:“启禀陛下,惠城城主来报,这定南大将军私开粮仓,乱民涌入惠城,致使惠城街道被乱民占据,七日,粮草分发完毕,军中已无粮草,试问,军士吃不饱饭,我军可如何抵御作乱的流寇,这定南大将军那是视南冥国运做儿戏啊,臣请陛下,召回定南大将军问罪。”
南御墨抬手,止住想要跟随这位李兆上前进言的言官,压下群臣的不满,顶着巨大的压力:“定南大将军是朕赐命,朕既敢用他,便是信他,各位爱卿不必再说,南方,朕全部交给定南大将军。”
“可是,陛下,这定南大将军根本一介文弱书生,满身迂腐之气,根本压不住武将刘赞,臣唯恐南方发生异变啊,请陛下三思。”刘赞是浊州兵马大元帅,是南边第一武将,统领浊州十七万兵马,常年驻扎在外,为人刚毅,行为傲慢,最看不起读书人。
“请陛下三思。”
“行了,不要再说了,朕已全部安排妥当,如今当务之急是商议北方之事。”南御墨早已将一切考虑清楚,他不怪言官多言,他们的消息并不灵通,南御墨早在继位之处就派人暗中调查过刘赞,刘赞其人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横行霸道,虽举止粗鲁,行为粗狂,可立场并没有问题,刘赞是坚决拥护政府的,对于南方流民叛乱,南御墨相信,刘赞初时会有不满,但他会想通的,只要容肃宣能够表现出对国家有利的想法,刘赞会支持他的,南方之事,南御墨便不再担忧了,主要是北方。
言官觉得,皇帝独断专行,根本不听他们的劝谏,他们也知道,多说无益,静静听下来,皇帝提出的议案,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身为言官,他们也只起了个劝谏的作用,国策的制定,他们是根本没有想法,他们何其不是口中的迂腐书生呢?
半夏回到都城,直接进了宫,去见慕清。
“姨母,你。”慕清迎上前,她知道半夏去了北临,自知没脸见半夏,此刻见到半夏,也是支支吾吾的。
半夏抓着慕清的手,眼神是凶狠的,她看了叶惜文一眼。
叶惜文被她这一眼震慑,为她眼里的仇恨所心惊。
“下去。”半夏咬牙命令道。
叶惜文跪下,看着慕清,意思很明确,她听慕清的。
慕清被半夏抓得有些疼了,看半夏的神情,她觉得半夏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本来就对半夏有愧疚,这会儿,慕清想半夏可能在北临受了什么委屈。
“下去吧,惜文。”慕清淡淡吩咐。
叶惜文下去后,所有的宫人都被半夏喊出去了。
半夏一言未发,独自一人,把室内的门窗关紧。
走到香案前,拿起一只香,点燃。
慕清与她静静的站着,她不知道半夏要做什么,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香点燃,一缕细细的白眼飘然升空,袅袅柔柔,如细水,又瘦又长,升至一半,便完全看不见了,它融入这空间,仔细去闻,这香竟是没有半点味道,
半夏给慕清喂了药,自己也吃了。
不多时,房顶上掉下来一人。
一声巨响,房下树枝被压折了几道,慕清忙跑到窗边去看。
“那是来监视你的人,已经中了迷药。”半夏说,她拉着慕清的手臂,神色不似平常。
“我知道。”慕清说,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视线中。
“你知道?呵,你知道什么?慕清,你什么也不知道。”说着,半夏眼里的泪水夹杂着恨意。
“发生什么了?”看到半夏的样子,慕清这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