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派出一批又一批,回来,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半夏也是急了,入宫,她想从皇帝这里得到一点线索。
看到半夏那一刻,南御墨把她认错,以为是慕清回来了,他一把抱住:“你去哪里了。”
半夏推开:“陛下,臣妇是半夏。”
南御墨失了态,他放手,颓然,一手撑头,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他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陛下,皇后娘娘去了哪里,你知道吗?”半夏才不管南御墨的痛苦,她只关心自己想要关心的。
南御墨抬头,看了半夏一眼,坐正,他不能再外人面前表露出脆弱和痛苦,对于半夏的问话,他知道,半夏是同样着急的。
“对方训练有素,朕竟没有半点线索,个个武功高强,派去那么多护卫,竟还是弄丢了她。”他已经非常小心了,可那些人的部署非常完美,像是早有预谋,就连细枝末节都安排得很好、
人被劫走时,他们就找了和慕清穿相同衣裳的女人,分成几路,暗卫只能分头去追,无法判断哪一路是真的慕清,这样,就分散了兵力,追真的那一路,又在半路遇到强势伏击,全部死了。
听完这话,半夏想了很多种可能,慕清的身份敏感,想要她的,除了北临,还有南御轩,还有慕侧柏旧部,还有顾泽言,光是北临就错综复杂,北临太上皇和北临皇帝是一派,北临禹王是一派,北临萧相是一派,这么多人,再加上依旧在逃的第五梦,错综复杂,谁知道慕清是被谁劫走的。
“那陛下派人去找啊。”半夏说,她的语气是暴露她的心情,表明她是真的着急了,若是平常,她一定能守好自己的言语。
南御墨没有说话,他比谁都着急。
半夏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南御墨书房中那副陵江祭酒图,心中闪过一个计划,一个离间计划,可是,这一切的计划都是慕清在才能实施。
火,很大的火,浓烟滚滚,慕清跌倒,她起来大喊,烟窜入她的鼻腔,呛得她无法发声。
火变得炽热,她快要被烤熟。
引火上身,她感觉自己快要燃烧起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当她决定点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一切都很凶险,没有人能来帮她。
火舌剧烈,慕清看见窗户被烧烂,剧烈咳嗽着,她冲过去,企图从那里逃出去。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火焰,光是浓烟,就让她的神志渐渐无法清醒。
她跌跌撞撞而去,以为自己的速度很快。
可,她在走到那扇被火烧得失去支撑的窗户十步开外,她就支撑不住自己了。
漫天大火,起夜的人看见了。
他赶紧招呼人来抢救。
可火太浓烈,他们只是杯水车薪。
顾泽言被皇帝紧急召进宫,他知道,是皇帝怀疑起他了。
他早做好了准备,根本不惧怕皇帝的拷问,可是,骑在马上,他看见那个方向红彤彤一片。
立刻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宫人忙去追。
顾泽言赶来,只看见窜入云霄的浓烟,他滚下马,狂奔而去,不顾一切,冲入大火之中。
火沾染了他干燥的衣衫,灼热的痛迅速遍布全身,他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慕清,她的衣服已经被浓烟熏得漆黑。
想也没想,顾泽言抱着慕清就冲了出来。
他成了一个火人,来救火的看着,都是吓了一跳,他们手里正好有水,就全泼在两个人身上了。
慕清很快醒来,顾泽言来得及时,是在慕清晕过去不久后过来的,那盆水,把她浇醒了。
顾泽言的样子很狼狈,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头发烧得卷曲,由于水的作用,耷拉着紧贴在额头和脖颈处。
他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看见慕清醒了,他一把抱住,身上全是烧伤,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
慕清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滑落,怎么到了这一步。
抓着顾泽言的衣襟,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让我回去吧。”
顾泽言一听,大吼一声,他粗暴的打断她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你竟这么狠心?这么快就将我忘记了,是吗?”
慕清被吓住,她的睫毛上亦挂着水珠:“是我对不起你。”
“你要是再说走,我就掐死你。”顾泽言放着狠话,手却是抱着慕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