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那是不存在的。</P>

不要说驾车的两匹乌龙驹凶狠非常，寻常歹人遇上，也就是变成一顿夜宵。</P>

更何况天上还有一片淡淡的浮云，紧随着车驾移动。</P>

作为黄氏族人，老牛的能力她还是知晓的。</P>

如今她的脑子已处在超频状态，苦苦思索着解决两种病症的良策，作为黄妃娘娘的左膀右臂，自家娘娘的性子岂会不知？</P>

如此费脑之事，向来不喜为之。</P>

自小阿娘便夸自己聪慧，这定然是不会错的，如今正是为娘娘效力之时。</P>

贾氏的话为她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小侍女也当是有大志向的。</P>

麦香捧着脸颊，紧闭双眼，用力感应着天地间的智慧。</P>

她要……顿悟！</P>

时间一点点流逝，车厢中的气氛略显压抑，三妃一直保持着沉默，反倒是侍女们表现得愈发亢奋，</P>

低声讨论时，偶尔甚至夹杂着一丝丝火气。</P>

“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大王是否贤明，有贤明的大王，才会有贤明的臣子。”</P>

“你怎么知道大王会不会贤明，早知道不贤明，也当不成大王呀。”</P>

“反正不能放纵臣子，大头之症我没有见过，反倒是肉瘤之症常见，看着就痛死了。”</P>

“哼，肉瘤之症未必会死，那大头之症想想便知，必是早夭之相。”</P>

……</P>

贾氏面带笑容，拥被端坐，浑身好似散发着睿智的光。</P>

对于侍女们的言论，并非有任何的轻视，只是偶尔摇摇头示意她们继续。</P>

听着这些有些幼稚的话语，思绪有些飘远，渐渐与记忆中少年殷受的话，相互印证了起来。</P>

心中不由得感叹：“子受这厮，果真是个妖孽。”</P>

谁能想到，这话是出自一个未经及冠的少年之口：</P>

“人的观点，很多时候与聪慧无关，更多是与所处的位置有关，看见的越少，意见越多，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绝非良策。”</P>

两种病症的问题，当年她与黄飞虎都想不出答案。</P>

因为所谓的病症只是表象的问题，想要解决却要从全局考虑，用药之时，君臣佐使一个都少不了。</P>

当然，如今已经猜到了殷受的解决之道，就是不知结果如何，不过她很期待。</P>

而眼前三妃的表现，也令人期待……</P>

姜婉淑眯着眼睛，脑海对各种情况进行模拟，当然也分出了一分精力，留意着侍女们的谈话。</P>

那些看似表象的言论，又何尝不是一种解决方式的开端。</P>

什么引入宗族长老制度，对王权做出限制。</P>

什么设立秘密机构，对朝臣进行查验监督。</P>

什么设立严苛法度，对违反者进行严惩。</P>

自然也有设立优厚待遇，以德服之的。</P>

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至少针对某一种情况，不能说没有效果。</P>

不过……一国之事，又岂会如此简单。</P>

这一年多来，经过了殷受的海量故事洗礼，她又岂能没有成长？</P>

唇角渐渐勾起，口中嗫嚅着：</P>

“表象……本质……表象……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