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皱眉,在玉皇谷定居数年,对长生宗在玉皇谷的统治构架,他自然清楚。
最顶层的,自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金丹存在,其职位,在长生宗制度之中,似乎是被成为镇守使。
其下,便是内政堂,执法堂。
而内政堂,又分为诸多分支机构,种类繁多,统治着坊市的方方面面。
相比之下,执法堂就简单得多。
只分执法内堂,执法外堂。
执法内堂,则是对内监督执法,其执法对象,是玉皇谷统治机构内部。
而执法外堂,则就是坊市内外进行巡逻执法。
而执法内外堂皆是有一堂主,五名副堂主。
堂主皆是筑基境的高人,而副堂主,则各有不同,似乎有筑基境的存在,也有练气圆满之境的长生宗弟子。
而当初把王麻子当白手套捞黑金的,则只是玉皇谷执法外堂的一名队长,据说还只是长生宗的外门弟子。
“希望不是筑基境……”
楚牧略显忧虑,又莫名庆幸。
半载多时间,撬动万余灵石的财富,如此庞大的财富,恐怕是筑基境的存在,也会动心。
唯一庆幸的便是,他当初幸好极为谨慎,哪怕与王麻子接触的,也是一个假身份。
追查到他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而一切压力,全在王麻子的身上。
这四成的利润,给得还真值!
思绪流转,一道传音,亦是随之发出,刚将传音符收起,随着有节奏的撞击声响起,隐隐约约的妖娆,似又传入了耳中。
楚牧瞥了一眼对门紧闭的房门,嘴角也不禁抽了抽,这客接的,还真是频繁!
“咦,道友你是近来搬过来得嘛?”
一旁声音响起,楚牧转头看去,只见斜对面的棚舍门前,一身着道袍的长须中年男子,正笑吟吟的走过来。
“新邻居来了大半个月了,李胡子你才知道啊?”
楚牧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房门打开,依旧是一副邋遢模样的老叟,便迫不及待的出声。
“陈老头,就你嘴最多!”
中年男子没好气骂了一句,这才看向楚牧:“鄙人李昌平,邻居们都叫我李胡子,道友住过来,咱们也算是多了个伴了。”
“徐滔。”
楚牧点了点头,似是孤身修炼太久,这种人与人的交集,楚牧竟有些不太适应。
报出这个身份的名字后,楚牧便没再多言。
反倒是这李昌平,显然是个善谈之人,领着话锋,一句一句说着,一旁陈老头显然也是个嘴碎之人,不时插嘴两句,倒也让楚牧多说了几句话,趁机了解着这坊市外的真正局势。
两人所言,也和他对坊市外的认知差不多。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皆是如此。
至于坊市方圆两百里不能动武这条禁令,按两人所言,其实也等同于虚设。
没有坊市里那般完善的监控手段,没有阵法禁制覆盖,真杀人越货,只要动作够迅速,且不留下痕迹,几乎就不可能被执法队追查到。
而且,按两人所说,执法队基本上也只是流于表面,只是不是闹出比较大的动静,一般都没人理会。
有限的秩序,鱼龙混杂的混乱,和他预测的差不多。
对今时的他而言,这鱼龙混杂的混乱,显然无需太过在意,
但对这些居住在此的散修而言,显然就如同曾经的他一般,惊惧,担忧。
这种局势之下,邻里邻居抱团取暖,显然也就是正常的演变。
这显然和定居在坊市内,与邻居几乎没有交集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
“对了,今天是十号,你看我这记性,都差点忘了。”
“按惯例,六号院的何道友会组织一场交流会,咱们这附近的邻居一般都会过去。”
“咱们互相交流一下修炼体会,换取一下各自所需物资……”
最后,李昌平似是才突然想起,连忙道出。
“哦,对哦,你不说老家伙我都快忘了!”
一旁老叟也似是如梦初醒,拍了拍脑袋,嘟囔了一句。
“陈老头,你这次可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去,别到时候又弄得臭烘烘的,惹人嫌弃。”
“晓得晓得,之前不是忘了嘛……”
“伱忘个屁,每次都能忘了,给咱们九号街丢人。”
“嘿嘿………”
陈老头自知理亏,尴尬笑着,也没敢多说。
“徐道友初来乍到,情况也不清楚,陈老头你嘴碎,就和徐道友多说说……”
临走之前,李昌平又交代一句。
陈老头连连点头,楚牧也是笑着应声一句。
哐嘡!
这时,伴随着哐嘡一响,对面紧闭的房门打开,一名衣衫不整的壮硕男子咧嘴笑着走出。
其后,薄纱披肩,妖娆身姿若隐若现的女子,亦是款款走出,最终倚靠在门前。
“陈老头,再看,眼珠子都得掉出来了!”
女子玉指撩发,没好气的出声。
楚牧瞥了一眼身旁的陈老头,那木楞的神态,似完全看不出这苍老的年纪。
“嘿嘿,王仙子太美了,老头我都有些把持不住啊。”
“那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咱们快活快活?”
女修略显慵懒,脸色尚且潮红,媚眼如丝看向陈老头,玉指轻勾,尽显妖娆。
“罢了罢了,你这销魂窟,老头我可承受不起。”
“老东西你也只能过过眼瘾了。”
女修轻笑,摆动了一下薄纱,勾人的目光亦是转向伫立一旁的楚牧。
“小哥住过来大半个月了,何时来照顾一下妾身的生意啊?”
“仙子说笑了,徐某初踏仙途,一穷二白,有心无力啊。”
楚牧笑了笑,话刚说完,怀中传音符微震,瞥了一眼周边,隐隐约约的一道身影,已是略显熟悉。
随即,笑呵呵的应付几句,寻了个由头,楚牧便快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