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眼就能望到头，没有人权的人生，从一开始，何自云就深恶痛绝。</P>

他不该被安排这样过完一生，他要自己掌握所有主动权，只有他愿意、他可以、他允许，别人才能踏足他的领域。</P>

“……您又怎么可能会对那样一个丑陋挣扎的人类产生怜爱之心呢？”</P>

“不是……”</P>

归无被青年眼角的泪水吓到了，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望着青年湿润的脸颊，伸手去抹的同时，却发觉对方眼眸中泪水更加汹涌。</P>

“你不丑陋，也不是什么烂泥。”</P>

归无顺从心意将青年抱进怀里，他感受着怀中属于青年的温度，又在察觉到对方颤抖时将拥抱的力道收紧了几分。</P>

“你很好看，”归无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类。”</P>

没有人能比何自云更好看了。</P>

归无心想，他也是这么认为的。</P>

“当时，你觉得自己很狼狈吗？”</P>

归无回想着自己和何自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问道。</P>

何自云轻声反问：“我不狼狈吗？”</P>

“……我不觉得狼狈。”</P>

归无很认真的说：“你的生命力是我见过最旺盛的，包括你的灵魂，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灵魂，”</P>

“它看起来真的很美，”</P>

“云云。”</P>

怀中的青年似乎僵硬了几秒，片刻后，青年缓缓开口：</P>

“是吗？但我当时确确实实拽着您的衣角苦苦哀求，说愿意付出一切来交换自己的「自由」……”</P>

归无听完怀中青年的话，他摇了摇头，完全否定了对方话中的“妥协”与“难堪”，语气罕见冷了下来：</P>

“云云，别再称我为「您」了。”</P>

以归无在副本里见了那么多的人类得到的结论，“您”这个字大多用于地位完全不对等，也不会用于拥有特别重的感情中的两个人。</P>

归无更希望何自云能直接叫自己的名字。</P>

平等且互相尊重的称呼，才是“爱”最初萌生的形态。</P>

他怀中的何自云悄无声息的眨了眨眼，他温顺的靠在归无怀抱里蹭了蹭对方的肩膀，唇角似有似无的往上勾了勾。</P>

从他角度并看不到归无的脸，但他完全可以从这些话中知晓归无现在在想什么。</P>

面前这个单纯俊美的邪神，真的要属于自己了……</P>

光是想想这个答案，青年就激动连身体都开始颤抖。</P>

真好啊……</P>

何自云的手指微微绕着归无的红发，眼中笑意愈深，假装的悲伤完全看不到一丝痕迹。</P>

在归无等待回应的时间里，何自云突然抬手轻柔抚向归无的后颈，轻轻摩挲。</P>

“好啊。”</P>

青年低低说道：“那么吻我吧。”</P>

我允许你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