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的声音鲜少会变得这么大，说出话后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羞怯的抿了抿唇，才继续道：</P>

“我发现了一件事，关于「神迹」的事。”</P>

何自云一开始还只是有些好奇，但当白风提到「神迹」时，他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P>

“「神迹」？”</P>

他很快联想到白风曾说过的“白色心脏”，恍惚间，何自云觉得自己的大腿隐蔽处竟有隐隐发烫的错觉。</P>

“是，”白风依旧很激动，他点点头：“今晚被邀请去帮忙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也很震惊的点，”</P>

“「神迹」处于的那个类似于心脏的神经链中，好像开始「跳」了。”</P>

就像是本来一个死物，在经过某些刺激后，开始有了“活”了的迹象。</P>

由死变生。</P>

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会激起更深层的激动。</P>

何自云愣住了。</P>

他想到自己曾经问过《夜游节》副本里归无的话，当时的他为了副本进度，从侧面问了归无会不会孤单，会不会难受等等之类的问题。</P>

看似提问，实则是故意拉近关系。</P>

何自云非常懂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P>

当时的归无说，他也想体验一下“活着”的状态。</P>

“活着”的状态。</P>

当时的何自云没懂，现在的何自云却懂了。</P>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是自己的到来，虽然他的到来其实是抱着欺骗、利用等等情绪，但归无全都照单全收的接受了。</P>

白风还在继续说：“当时老师没注意到这，我只是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太恐怖了先生，我觉得「神迹」是有自己的思想的，不然它怎么会听到人类濒临灭绝时的哭嚎……”</P>

何自云静静的听完白风所有的猜测，不发一言。</P>

直到白风一直憋着的震惊彻底表达完，何自云才慢慢的抬起眼皮，他侧头看了眼一片漆黑的落地窗外，轻声道：</P>

“是吗……”</P>

那么，如果「神迹」真的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那人类自作主张认为它需要的只是血腥和恐怖，甚至人命时，他真的一点都不会觉得痛苦吗？</P>

何自云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有点毛病。</P>

归无自己都说自己是邪神，他在这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P>

想到这，青年浓密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颤。</P>

——可能是，不管是哪个副本中的“邪神”分身，都完全处于一种无限弧度，甚至是悲伤的旋涡中。</P>

哪怕他明知道邪神不需要那些东西，但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去想如果，如果归无不是在那些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他是不是会变得更快乐一些？</P>

这些问题让何自云的大脑更加混乱，所以在白风的声音响起时，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P>

白风意识到何自云有些走神时诧异了几秒，但很快就犹豫着开口：</P>

“先生，您是困了吗？”</P>

何自云反应过来后眨了眨眼，微微摇头：“没有，只是多想了点事。”</P>

白风没敢问什么事，只是迟疑着说：“那需要我再说一遍吗？”</P>

“……”何自云低咳了声：“不用，我听到了。”</P>

白风应了一声，没了话题后，他有些坐立难安，正当白风准备说回去睡觉时，何自云开口了。</P>

“学校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