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您在做什么?!”</P>
新郎大口喘着气,能看出来他是一路狂奔到祠堂的,身上脸上甚至被凌霄花的花枝刮出一道道血痕,红色汁水凝固在脸颊上,像是干涸后的鲜血。</P>
“我妈,我妈她做错什么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待他?”</P>
新郎怒目圆睁,他望着村长的背影,一步步走近。</P>
村长不发一言,他慢吞吞地转身,那张慈眉善目地脸在此刻烛光的闪烁下异常扭曲,透着股令人心悸的阴狠。</P>
“锥子啊,咱们桃源村的规矩,你真的不知道吗?”</P>
新郎的嗓音有些尖锐,透着股无法理解的愤怒:</P>
“这是犯法的!村长!我不知道什么规矩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这是犯法的!”</P>
十指连心,旁边的王婶儿痛的整个人都没力气了,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想要阻止儿子。</P>
“锥子,听,听话,别跟村长——啊!”</P>
一时着急,王婶儿左手被拔掉指甲盖的几根手指没注意碰到了地上,痛的她脑袋一昏,差点一头栽在地上。</P>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新郎被吓地赶紧回头,一把将差点摔倒的母亲揽在怀里,目光接触到母亲鲜血淋漓的手指,新郎眼睛都红了。</P>
“妈,妈,你,你的手疼吗?没事没事,等会我们回家,我们回家请医生……”</P>
新郎不敢在看王婶儿手上的伤口,他侧过头,语言混乱的安慰母亲。</P>
王婶儿硬生生扯了笑容,拽了拽儿子的衣服,喘着气道:</P>
“别,要有礼貌,听村长的话,乖啊,锥子,听妈的话哈……”</P>
王婶儿就像是被拔傻了一样,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生怕新郎会被村长迁怒上。</P>
新郎抿了抿唇,嗓音嘶哑:“妈你别说话了,我们回家——”</P>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叹息打断。</P>
村长叹了口气,他望着抱着王婶儿准备往外走的新郎,抬起手像是想要拍一拍对方的肩膀,结果被对方下意识躲了。</P>
村长也不觉得有什么,继续道:“锥子,因为你是咱们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村里已经够给你优待的了。”</P>
“这次明明是你母亲犯错了,所以我才让她自己来承受,这是错的吗?”</P>
村长看起来真的有些疑惑,他疑惑新郎为什么会生气愤怒,甚至会用一股仇恨的眼神望着自己。</P>
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凭啥锥子觉得是错的?他们这么多年不是一直这样过来了吗?</P>
某些方面看来,新郎才是桃源村内真正的“异类”。</P>
何自云静静望着底下发生的事,目光从村长身上移到新郎身上,视线像是激光一寸寸将新郎整个人扫了一遍才收回。</P>
“是不是很奇怪他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P>
旁边的李秀玉隐在牌位中,她是鬼没有实体,刚才也是为了近距离看“戏”才特意选择底下。</P>
青年没回答她也不恼,自顾自的回答:</P>
“他从小学习就好,前几天还考上上了大学,也就是今年被硬生生催回来结的婚,不过我估计他自己应该不想结婚。”</P>
谁愿意结婚呢?</P>
特别还是在桃源村这种鬼地方,哪怕新郎作为既得利者,或多或少心里都有点不舒服。</P>
但奇怪的点就在这。</P>
何自云和李秀玉不一样,他心眼多又深,毫不吝啬会用最的恶毒的心思去揣摩其他任何人。</P>
比如说现在这个看起来三观很正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