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P>

天际乌云翻滚，雷鸣声传来。这本是御雷峰最常见的景象，却在此时无端添了一丝可怕。</P>

惊澜用一种复杂的，愤懑的眼神看着裴雾，“你对她做了什么？”</P>

裴雾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平静的和惊澜对视，“做师尊想做却一直没有做的事情。”</P>

轰隆！</P>

又是一声雷鸣炸响。</P>

惊澜的脸色在暗中若隐若现，她一直以来平静的眸里，蕴着怒火，愤怒让她抬起手，理智却让她没有将手落下。</P>

“她喝醉了，裴雾！你疯了吗！！”惊澜目中满是失望，夹杂着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嫉妒和愤恨。</P>

裴雾依然没有低头，“就算她是清醒状态，我也依然会那么做。师尊，请你成全我们。”</P>

成全？</P>

惊澜阴沉着脸，“你以什么身份让我成全？裴雾，她是你的师姐，她不是你的道侣。”</P>

“但我是她最重要的人，师尊，你是我的师尊，不是她的。”裴雾和惊澜对峙，一步不退。</P>

她也不能退。</P>

不能让惊澜进屋，不能让惊澜靠近宋乔。否则就会发现一切，宋乔所做的都将白费。</P>

许久，惊澜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小雾，你太让我失望了。”</P>

惊澜离开后，裴雾扶着门框的手滑了下来。她原本挺直的脊背塌下，整个人都散发着颓靡的气息。</P>

她让师尊失望了。</P>

她让最敬爱的师尊失望了。</P>

她自己对自己都很失望。</P>

宋乔会发现吗？宋乔会记得吗？她也会对自己失望吗？</P>

她……会离开吗？</P>

会觉得恶心吗？会愤怒会厌恶吗？</P>

裴雾关上门，背靠着门坐在地上，双手抱紧膝盖，轻声的啜泣着。</P>

她还太年轻了，还未尝到爱情的甜，就提前感受到爱情的苦。</P>

并且永远不能将这份爱意公之于众。</P>

也永远得不到爱人的回馈。</P>

很多时候，不了解的人会以为宋乔的心很大，大的容纳了那么多的人，朋友，亲人，恋人。</P>

大到别人有一个挚爱就已经足够刻骨，她却有好几个，每一个都经历了深刻的爱恨情仇。</P>

但裴雾知道她的心很小。</P>

小到为了还活着的唯一一个孟灵鱼，可以放弃一切。</P>

裴雾沉浸在自身的悲痛里，没有注意到床上本来昏睡的宋乔，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用一种混杂着绝望和自我厌弃的目光看着她。</P>

宋乔的伤看起来很严重，其实并不致命。</P>

毕竟她有诡谲之戒，吸收了很多的魂魄。她现在神魂总强度虽然比不得惊澜，但质量却还是很高的。再加上吸收了裴雾那同源的魂力，所以很快就休整到可以清醒的程度。</P>

清醒之后，也就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P>

她和裴雾接吻了。</P>

还是深吻。</P>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因伤出现幻觉了，要么就是狗系统为了逼她跳斩仙崖给裴雾下了毒。</P>

不然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P>

她的分魂，怎么会亲吻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