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秀眉一挑,感受到巨大压力,却也充满斗志:“那就得看咱们郎君到底是何想法了,放在外面便随便他,即便诞下子嗣也无所谓,咱们甚至会送上祝福,可若是想要娶回来,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对于晋阳公主,她自然了解颇深,那位看上去娇柔靓丽、乖巧伶俐,实则秀外慧中、心机不浅,绝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主儿,一旦进了这房家大门,威胁极大。
当然,以晋阳公主之身份想要嫁入房家,可能性实在太小……
这么一想,自家郎君简直就是四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所幸她从洛阳回来长安,若是一时疏忽懈怠,搞不好就被郎君生米煮成熟饭……
高阳公主点点头,提醒道:“对于巴陵公主,你要抓紧一些,今日太极宫内宴会,有不少宗室命妇私下里说起她,都说与柴令武的关系颇为冷淡,夫妻感情几乎破裂,万一先行一步和离,以郎君的性格怕是很难将其推开。”
或许郎君之前不过是露水情缘,可若巴陵公主因此和离,郎君说不得就要担负起所谓的责任。
武媚娘道:“初五吧,各家女眷皆去大慈恩寺进香为文德皇后祈福,到时寻一个机会,我与她谈一谈。”
高阳公主颔首:“如此正好。”
她知道武媚娘所谓的“谈一谈”,必然是言辞如刀、“风刀雪剑严相加”,一般人根本顶不住。
金胜曼在一旁闷不吭声,心惊肉跳、惴惴不安,听着这两人打算“处置”巴陵公主,令她心里直冒寒气,且担忧不已。
对待巴陵公主尚且如此,万一也容不得她的姐姐怎么办?
房俊沐浴之后换了一身常服,从后堂优哉游哉的走出来,看了看避在远处的仆人、婢女,再看看凑在一处的三个女人,哼了一声,道:“你们三个成天凑在一处叽叽喳喳,准没好事!说说看,在绸缪什么呢?”
三女起身见礼,等房俊落座,这才各自坐好,高阳公主笑靥如花:“哪有绸缪什么?看你说的,好像咱们姐妹搞什么阴谋诡计似的。”
武媚娘娇嗔:“在郎君眼里,我们不像好人呐。”
房俊冷笑一声:“呵,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武媚娘若是好人,则天底下全都是白莲花……
武媚娘不满,娇声道:“郎君这话可有失公允,我为了家中产业远赴洛阳,一个妇道人家整日里听着算盘珠子,与一群男人虚与委蛇、阴谋算计,结果非但没有半分功劳,反而要落得一身不是吗?不公平!”
房俊接过金胜曼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闻言颔首道:“的确是委屈媚娘了,为父心中也甚为愧疚,这样,年后便将所有事务交卸,另外择选人员去负责商号,媚娘回来长安,我也安心。”
武媚娘:“……”
釜底抽薪是吧?
明知我喜欢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更喜欢整个商号上下诸般事务一言而决的杀伐果断,所以故意拿话来堵我?
臭男人嘴巴那么利索作甚,就不能让让我?
哼哼,你等着,非得把你那些红颜知己全都赶走……
便委屈巴巴道:“郎君何出此言?妾身也是家中一份子,为家业兴旺殚精竭虑乃是理所应当,可郎君这般轻视妾身在此期间所作之贡献,实在是让人心寒,早知如此,妾身又何必风尘仆仆孤身赶赴洛阳?”
金胜曼最是佩服武媚娘,见状赶紧握住武媚娘的手,冲着房俊竖起柳眉,不满道:“郎君岂能这般欺负人?媚娘姐姐只身远在洛阳不知多么寂寞孤单,郎君当多多抚慰体贴才对。”
高阳公主也道:“咱们家的那些家业几乎都是媚娘撑起,既有苦劳、更有功劳,说一句‘贤内助’绝不为过,郎君怎还挑剔不满、吹毛求疵?没良心!”
三个女人结成联盟,同气连枝、共同进退,房俊果断认怂:“好好好,是我的错,待到床榻之间让为夫鞠躬尽瘁、倾囊相授!”
“呸!”
三女齐齐啐了一口。
鬼的“倾囊相授”,真以为咱们听不懂?
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