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马车虽然停在门口,却仍在轻微晃动,马也有些不安地交替踩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P>
“呵,你们这里生意倒是不错,除了我,还有这么多客人。”姜逸之来了兴趣,转头看向大门口,冲苏好眠挑眉道,“我们也看看,什么人能出得起这个价,跟我……坐一样的马车。”</P>
她这话虽然是对苏好眠说,但却是在点旁边的中年男人。</P>
她对这种安排表示……很不满。</P>
中年男人的脑海之中不断回想起刚刚招待姜逸之的细节,对方得是个什么身份,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明面刁难,再加上这随手掏一沓银票的财力,难道……</P>
是皇子?!</P>
脑补结束的中年男人表情瞬间凝固,他侧身挡住姜逸之的视线,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恭敬中带着诚惶诚恐:“公子,这并非是来购买血螺珠的客人,而是今夜负责剖珠的匠人,他们身上血腥太重,恐怕冲撞了二位,不如先进堂屋坐坐……来人,快,备茶。”</P>
这情形显然是不想让姜逸之继续看下去,姜逸之见好就收,转身进了堂屋。</P>
苏好眠走在后面,不动声色地放走了一条传讯符。</P>
得趁姜逸之和这些人周旋的时候,放左百龄他们进来查查,这园子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古怪。</P>
然而苏好眠刚在姜逸之身旁落座,就感觉到有一条传讯符钻入了自己的袖口。</P>
嗯?左百龄这么快?</P>
她匆匆瞥了一眼传讯符上面的字,难以言说地闭上了眼睛。</P>
她这表情实在是反常,姜逸之端起茶杯战术喝水,在识海之中问道:“怎么了?”</P>
“……左百龄,就在这处园子里。”</P>
“咳咳咳……”</P>
姜逸之差点被这口茶水呛死,她不可置信地看了苏好眠一眼,在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绝望。</P>
左百龄那小子不是在查男童走失的事情吗?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来是怎么回事??</P>
姜逸之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吃完了这顿饭,中年男人让仆从送她回客室休息,等剖珠的仪式准备好了就会来请。</P>
刚进了房间,姜逸之就先掏出几张符纸贴在门窗上,短暂做了个隔绝声音的结界。</P>
苏好眠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语气急躁:“左百龄在这个园子里,敖长乐肯定也在,难道这园子里……那些走失的男童也在?”</P>
“先把左百龄喊过来再问,这些情况光是我们这么猜,也不一定对。”姜逸之摸摸下巴,想着方才看到的情况,“那马车就十分可疑,若真的是剖珠的匠人,那些马车、马匹不可能是这副不安的状态……那人也不该是那样畏惧我多看的态度。”</P>
若匠人还是些有修为的散修,那中年男人更有理由借此机会加价才对,怎么会如此避讳?</P>
“左百龄说,他走不开。”苏好眠看着指尖即将燃尽的传讯符,眉头拧紧,片刻后看向姜逸之道,“他说,敖长乐……混在了那批被绑来的男童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