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至极！”永昌公主一脚将文行远踹倒在地，她气得银牙紧咬，一鞭抽到文行远的身上，“清醒了没有？！”</P>

还不等对方回应，永昌公主一鞭接一鞭抽得原本坐在地上的文行远满地乱爬，她最后抽累了将马鞭往地上一摔，怒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罔顾人命的弟弟？！我告诉你，这件事没这么简单！”</P>

雪纷纷扬扬地下，永昌公主站在文行远的身前，任由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发上、肩头，慢慢融化。</P>

天地皆白，只有这处点着灯。</P>

“两国交战，不伤平民。你若是开了拿时疫伤平民的口子，你猜南沧会不会对曲梁的平民动手，边境上有多少两国平民交易你可知道？南沧若是在交换物品里掺上毒，一旦入了我曲梁境内，你猜我曲梁子民会死多少？！”</P>

“自以为是，坐井观天，谁不知道伤害手无寸铁的人是最简单的？！但你知道这几百年几千年为何没人用这种阴毒狠辣的办法吗？！”</P>

“一旦大家都抛弃这道底线，国将不国，人间将变成炼狱，你不将他国的子民当人，他国自然也不会将我们的子民当人，你懂不懂？！”</P>

文行远哭得不成人样，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跪倒在永昌公主面前不停哀求道：“阿姐，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P>

永昌公主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已经凉了半截，她坚定利落地将对方一脚踹翻在地，冷冷看着茫然无措的文行远。</P>

“你回都城去吧，我会将此时上禀，等战事结束，我回都城亲自问问你的那几个老师，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P>

永昌公主亲自问责，这无异于将文行远放在火上烤，让他还未即位就要被人戳脊梁骨。</P>

见永昌公主准备离开，坐在地上的文行远突然冷了声音道：“阿姐，你真要这样对我吗？”</P>

“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个公主，竟然敢让我这个储君颜！面！扫！地！”</P>

永昌公主的脚步一顿，她脊背挺直，全身紧绷。</P>

“别说是让南沧吃吃时疫的苦，就算是曲梁边境那些贱民死了又如何？谁让他们在这种时候还要同外族交流？毫无骨气！”</P>

文行远怨毒的目光落在在场所有人的身上，他原本不介意在自己这位胞姐面前低伏作小，可对方今天算是将自己的脸摔在地上又踩又碾，竟然还要去都城问责。</P>

她一个公主，怎么敢？怎么敢？！</P>

他可是以后的皇帝！</P>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以后就是曲梁的君，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为了曲梁去死，是他们的荣耀！”</P>

终于将内心的话说出口，文行远这才觉得压在自己心口的那块大石落了地，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怨气在此时终于得到短暂纾解。</P>

只是永昌公主的沉默让文行远渐渐后怕起来，他强迫自己镇定，说服自己对方不敢拿自己如何。</P>

他，可是仅存的唯一一位正统皇子！</P>

永昌公主没有回头，她只留下一句话便率人策马离开，全然不顾身后惊恐跌坐在地的文行远。</P>

“文行远，我能扶你上来，就能踢你下去，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