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文件送入森雅朵拉手中，她脸色如常，随后加急送给艾格尼丝族长。

艾格尼丝这一步走得不错，人类怂了，给交流留出一丝机会，不过他们在谈之前给了又做一件无耻的事。

从感情的角度，森雅朵拉并不想和谈，因为人类造成的仇恨已经让翼人恨之入骨。

近来她没攻击人类基地，有一个重要性原因是：倘若她主动进攻，背后的翼人城市将遭难。

在这几个月里，人类还在不断派出侦察部队，但确实没有攻击翼人，而是在近期打了霜鸟。

但从理性来看，人类已知的手段能给翼人平民巨大伤害，特别是禁空领域消失后，手段会得到进一步增加。

翼人和霜鸟的职业者会赢，而翼人族会输。

这是森雅朵拉的理智判断，在宏观尺度下，人类有先进的建造技术，发达的通讯，高速的生产效率，数目众多的步兵，完善的后勤，大量的毁灭性武器。

联军有什么？职业者，能飞。其他都比不上人类。

牺牲众多族人后，她已经意识到不能再让族人死去了。

现在就看艾格尼丝的意思，她不能正面做决定，因为除了森雅朵拉以外，半神都是霜鸟，翼人也习惯被霜鸟统治。

艾格尼丝若是还要打下去，她只能避免族人的牺牲，要知道翼人在霜鸟的下面，许多时候都要先死一批翼人。

还有族内的想法，经过多次摩擦，对人类的愤怒和对战争的恐惧萦绕在族人心中，森雅朵拉要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力量。

加紧情报送到艾格尼丝手上，它晶莹剔透的眼眸充满纠结，她一样愤怒山巅的战争，许多族人在忽然的袭击中丧生，和山地龙相比，人类没有战士半神，却比这些庞大的无毛肉团要灵活小巧，环境不太适合的情况也能像钻入阴暗面，在某个角落出来吓人。

就如森雅朵拉写的，继续战争，平民的伤亡会是两族无法估量的数量，它虽坚定歼灭人类的意志，两族的牺牲却是难以衡量的。

要是停止战争，远处的钢铁建筑恐怕会像野草一样遍地葱郁，艾格尼丝不敢保证到时候还能压制人类的发展。

思量再三，她向各游击军征求意见，得到支持与反对的士兵各一半，开战的士兵认为现在止步，今后面临的是更多的人类士兵和更强的战争兵器，反对的士兵认为族人的生命更重要，那些人类造物可以用魔法反制，一如禁空领域一般再研究更加强大魔法才是正确的。

“够了！我们回去。”艾格尼丝结束争吵，她依然想要驱逐人类，然而正如反对派所说，她们还需要更多魔法辅助。

人类的时空魔法在她们的阵线上撕开无法阻挡的袭击，族内的半神也疲于奔命，还有持续时间短但防御强大的位置防御法术，来自星空的人造陨石，加上禁空领域的破灭，族内已经受不了。

在她们的对面，黄凡正在顶着下巴思索，混沌豺狼人的运动轨迹逐渐明了，目标是山脚要塞，他的预感成真了。

不过它们好端端地，先打鳄鱼族不好吗？为什么大老远跑他这边，从哪边看都知道近的好打，豺狼人手又不长，耐力也不高。

“霜鸟与翼人指使的？不对，她们没那么大能力，真是那样，翼人已经开门放它们进来。”

“如果是邪神命令的，那一切就流畅了。”土着们对神明的信仰是黄凡无法理解的，当他从战俘中听到联军与他初次交手是因为神明顿时无语。

细想起来，他在隐形中跟恶魔交过几次手，在立场上是水火不容，被针对也正常。

他仰躺在椅子上，揉揉眼眶，自从海尔姆战争进入拉锯战，事情就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袭击汇报。

“指挥官，收到来自暗精灵女王琉影的通话。”

琉影？

他们都大半年没有联系了，黄凡只知道她们跑到比南方基地更南的未知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