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手腕好像还隐隐发酸,发麻,其实,认识的也有点尴尬……</P>
沈知蒽把扣子系好,开始戴胸牌,“总之,肛肠科和男科都挺难熬。”</P>
李晓禾继续说:“听论调过的实习生说,有的人得了病,还不讲卫生,裤子一掀,可味了。”</P>
李晓禾边说还像闻到味了似的,抬起手在脸前扇了扇,绘声绘色。</P>
沈知蒽突如其来的“呕~呕~呕~”</P>
她正呕着,神经外科带教老师走进来,“怎么了小沈,刚请假回来又不舒服了?”</P>
沈知蒽连忙摆手,“没事——老师,我早晨吃多了,呕~”</P>
老师边往里面的办公室走,边说:“调整好状态,下午两点跟手术。”</P>
沈知蒽捂住嘴:“呕~”</P>
老师停住脚步,回头睨她一眼,才又背着手向办公室走去。</P>
李晓禾一脸生无可恋,小声嘟囔:“两点的手术,脑袋开瓢再缝上,今天又得加班了。”</P>
“我感觉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她看向沈知蒽,“你倒是厉害,不仅有时间谈恋爱,还有精力造人,那可不是一次两次能造出来的,你牛。”</P>
沈知蒽脸色一粉,“谢谢夸奖,下次别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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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色,一早还晴空万里,中午就开始乌云密布,沉沉的黑幕越压越低。</P>
远远看去,乌云好像就压在楼宇之上。</P>
才下午两点,黑黑的天空就沉不住了,大雨轰然间砸下来,地面上顿时雨雾四起。</P>
整座城市被层层雨帘覆盖,白茫茫一片。</P>
直到手术工作准备前夕,沈知蒽和李晓禾才被通知下午是一台难度最大的四级手术。</P>
——桥小脑角区脑膜瘤切除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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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飞试验室里。</P>
闻书砚已经换了夏装,一身短袖长裤黑色制服。</P>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时坐时站,亲自下去指点。</P>
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看见沈知蒽发来的未读信息。</P>
老婆:老公,我下午有手术,需要加班,不用来接我了,我下班打车回家,或者给你打电话。</P>
这时,方盛过来叫闻书砚,“闻工,先把午饭吃了吧,吃完再忙。”</P>
闻书砚收了手机,点头表示可以。</P>
沈知蒽此时已经在手术室里,一身绿色手术服,套头帽,口罩,护目镜,封得严严实实。</P>
认真按照老师的要求做辅助。</P>
白色手套上沾了一片血红。</P>
最终,这台手术整整做了十个小时,结束时已经半夜了。</P>
沈知蒽和李晓禾正在清洗器械。</P>
带教老师拿着一张植入手术器械\/材料申请单递到沈知蒽面前,“小沈,去设备科补点器械回来。”</P>
沈知蒽接过申请单浏览了一遍,东西倒是不多,也不沉。</P>
医生,设备科主任,包括她爸爸院长沈修珉,已经全部签好了字。</P>
拟手术日期是明天,今天必须得准备好。</P>
见习医生就是这种被呼来唤去的命。</P>
“你先去吧,我自己洗就行,再晚点设备科老师该睡觉了。”旁边的李晓禾说。</P>
“行,那我去了。”</P>
就这样,沈知蒽下到了一楼的设备科。</P>
外面的雨还在下,由大雨变为沙沙小雨。</P>
设备科在走廊一拐弯的最尽头,深更半夜的很安静。</P>
沈知蒽走到门口,刚一敲门,门竟然没关,慢悠悠自己敞开了。</P>
办公桌上亮着一台幽幽亮的台灯,但是没有人在。</P>
正常设备科24小时有人,这里没人,应该就在里面的休息间里。</P>
沈知蒽在微弱的光亮里,小心翼翼向休息间的方向走,那里房门紧闭,她刚想开口喊“老师。”</P>
“老”字已经发出了半个音,又赶忙憋了回去。</P>
细听,休息室里有声音,女人高低起伏的唔咽声,时急时缓,男人也时不时发出几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