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一条信息,沈知蒽蜷在被子里,从头到脚冷了个遍。</P>
归属地未知的号码,她想起周望澎曾经在曼谷医院对她说过的话。</P>
【再陪我吃最后一顿晚饭,像寻常夫妻那样,像平淡日子中的某一天,这样,我就网开一面,就算我们好过了。】</P>
所以,周望澎虽然出事了,但是他没死?</P>
就像闻书砚分析的那样,既然周望澎有了金盆洗手的意向,那么他一定预判到即将面临什么,也为此做了万全的准备和退路。</P>
沈知蒽和李晓禾的宿舍空间不大。</P>
靠窗那侧,是沈知蒽的床头,床边一张极有年头的紫红色餐桌。</P>
对面,是李晓禾的床和入户门。</P>
窗外,云层厚重,阳光稀薄,丝丝凉风穿过窗户缝隙吹得沈知蒽头皮发麻。</P>
索性,她把头也缩进了被子里。</P>
暗沉的光线里,沈知蒽熄了屏幕,没作任何回复。</P>
窗口,一阵疾风卷来,玻璃上蓦地响起一声很大的抽响,单薄而老旧的白色窗帘轻颤了下。</P>
李晓禾直接被吓醒,她胡乱抓起枕边的眼镜扣到脸上,“地震了?”</P>
沈知蒽也惊得哆嗦一瞬,她起身掀开一点窗帘,从窄缝中看出去。</P>
天色阴暗,光线薄弱,风吹得急。</P>
远处,一片印着年代斑迹的老楼房被乌云笼着,被疾风肆着,尽显苍老与疲惫。</P>
目光流转间,沈知蒽注意到医院家属楼一旁的高树。</P>
离楼体最近的一棵,枝丫稀少,其中一枝有斜斜的,新鲜的断茬痕迹。</P>
沈知蒽心里松下一口气,跪在床头把窗帘全部掀开。</P>
从二楼向下看去,果然一楼地面上躺着一枝断掉的树枝。</P>
李晓禾裹着棉被挤到沈知蒽床上,“什么声音啊,有小孩玩弹弓?”</P>
“不是,是树枝被大风刮断了,先打到窗户上又掉了下去。”沈知蒽说。</P>
虚惊一场。</P>
风继续吹,雨来了,密密麻麻糊到窗户上,凌乱了窗外的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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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城,天气晴朗,一片早春好风光。</P>
奉飞正门,一惯的戒备森严,一排黑衣警务在高墙高门外持枪站岗。</P>
眼下正处于早高峰,街道上车龙成排,走走停停。</P>
不久,一辆酷黑色奔驰斯宾特房车从车队中脱离出来,驶向奉飞正门。</P>
直至门前,闻书砚踩下刹车,黑色电动窗帘匀速升起,直到露出他整个侧脸。</P>
警务人员对那张极俊的侧脸进行确认后,齐刷刷对闻书砚敬礼,予以放行。</P>
正门堪堪敞开刚能过房车的距离,车子已经游刃地开过去,高速绕过战斗机展示区域,直奔科研楼。</P>
办公室里,方盛早已给闻书砚备好了工作制服和热咖啡。</P>
“闻工,早。”方盛去接闻书砚脱下的风衣,拿在手上沉甸甸的。</P>
“早。”</P>
闻书砚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通知所有工程师开会,我下午要出门。”</P>
几分钟前,方盛站在闻书砚办公室里,已经看见老板是开着房车来的。</P>
敢开房车来上班,车速又极快的,集团几万人中也找不出来一个。</P>
“闻工要旅游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