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将西沫身上的香味阵阵沁入鼻息,就是这个香,司小郁非常确定,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眼睛被雪晃得好痛。</P>
西沫走到护栏边,和司小郁差不多隔了一米的距离,指尖触上冰凉的栏杆,感觉全身都凉透了。</P>
“我们谈不上分手,只能说是没有瓜葛了。”</P>
西沫侧头去看司小郁,“你还记得在内衣店,你曾替一个被服务员奚落的姑娘解围吗?那个人就是我。”</P>
司小郁一憎,她不记得了,她甚至都没看被服务员贬低的姑娘长什么样子。</P>
司小郁当时觉得,多一个人看那姑娘一眼,她身上就会多一道伤害,谁希望被羞辱的时候,有别人来围观呢?</P>
西沫两串眼泪滴到护栏上,声线哝哝的,“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人替我说话。”</P>
“除了昨晚,那天是我最后一次当面见陆先生,其实我连他女朋友都算不上。”</P>
“于他,我就是一块浮萍,无根的浮萍,早就漂远了,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P>
司小郁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轻松还是沉重,她知道西沫于陆匀骁来讲算什么。</P>
无足轻重,又偏偏带了那么点重量。</P>
半晌,“如果你不是你,我还挺想和你做朋友的。”司小郁红着眼睛对西沫笑笑。</P>
司小郁笑了,西沫心脏好像被什么刺痛,一串眼泪漫过唇角,“如果我成长成一个新的我,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P>
“说不定可以,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司小郁脸上有笑,眼里泪光闪烁。</P>
她们各自裹紧身上的大衣,桥上真的好冷。</P>
——</P>
沈知蒽吃过早饭后,又做了些消化内科的题。</P>
无论论调到哪个科室,都有各自的难度,学医哪有那么好学。</P>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点多,沈知蒽打算下楼转转,去看看集团大院里停落的歼击机,去近距离观摩闻书砚的心血成果。</P>
科研楼长廊里,办公室一间挨着一间,有的门窗紧闭,有的四敞大开。</P>
偶尔有工作人员从身边路过,无论男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脚下生风。</P>
直到沈知蒽路过会议室,门没关全,里面正在开会,有人在发言。</P>
她向里看了一眼。</P>
一张非常宽大的黑色长方形会议桌,两侧几乎坐满了男员工,每人面前都有厚厚的资料,手中的笔不停更改,记录。</P>
一个非常年轻的戴眼镜的工程师正在发言。</P>
长桌最里面的主位上,闻书砚一身黑色工程师制服靠在皮椅中。</P>
他视线闲淡地落在面前的资料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像在仔细倾听,又像在思考,面色无波无澜。</P>
沈知蒽一看见闻书砚那张俊脸,便无意中停了会儿步子,没有马上从门口离开。</P>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闻书砚工作中的样子,认真专注,冷静稳然,与床上火热的,狂野的闻书砚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