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元太姥扭头看了眼当众心疼男人的孙女,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愿做郑玄女,还是元无忧?”
元无忧听着头疼,赶忙抬手、挡住众人探究的目光和视线。
“此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容我考虑考虑。”
她话音未落,坐在一旁的兰陵王便喜道:
“你肯考虑啊?”
他以为最坏的结果,便是她严词拒绝,弃他而去。
元无忧抬头看了眼黑眸锃亮的男子,他眼里那真诚的爱意,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她的余光却瞥见元太姥眉头紧皱,赶忙收回视线。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元太姥,自然知道这俩人已是两心相许如胶似漆,只沉声道,“在你来之前,哀家便跟兰陵王表态过了。正所谓隔辈亲,姥姥绝不会替你父母僭越媒妁之言,替你做决定,你想与谁结发,姥姥顶多替你权衡利弊劝阻你别走歪路,但不会给你指路。”
这话听的在场众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高长恭最甚。元无忧登时满眼感动,扭头冲老太太咧嘴笑,“多谢姥姥疼爱,只是您上次替宇文怀璧求亲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元太姥登时脸色一沉,轮到她尴尬了。
而旁边的高长恭眨巴着眼,极力压制着上翘想笑的嘴角,却不敢真笑出来。心道不愧是他爱的姑娘,如此暗戳戳的对他护犊子,连祖母的台都敢拆,颇有几分昏君做派啊。
虽然孙女儿没给她面子,元太姥也没往心里去,只豁然起身,朝她伸手。
“走,不说这个了,姥姥带你出去散心。”
还没彻底清醒的元无忧懵然起身,就把手递了过去。
一见祖孙二人离开座椅,高长恭也赶紧起身,抬腿凑上来。
他满眼不舍,出声急切又犹豫,“你还会回来吗?是不是我太唐突冒犯,惹恼你了?”
元无忧摇头,“你很勇敢,很有担当,只是我现在心很乱,我等会想清楚了就回来。”
说罢,祖孙二人就携手出去了。
眼望着俩人掀帘子出去,一直默不作声坐在兄长身边,又跟着兄长起身的高延宗抬腿迈步,就要跟上祖孙二人,被高长恭一把拦住。
“你干嘛去?”
弟弟顺口道:“做卫兵跟着她啊。”
高长恭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祖孙俩就是要避着咱们呢,再说了你迷迷糊糊的酒都没醒,就算要当护花使者,恐怕连老祖宗都打不过,歇歇吧。”
高延宗这才拿修瘦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嗓音低哑的哼唧了声,“没睡醒,昏头了。”
高长恭忽然想到了什么,黝黑凤眸骤然微眯,却满脸戏谑地笑着,“你昨晚回来走路都不稳了,是醉了还是累了呀?挺激烈吧?去洗洗酒气和那种味吧。”
弟弟的脸刷一下红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兄长,难掩羞臊,“四哥…你是在嘲讽我还是在打趣我呀?激不激烈你得问她呀,我总是…无法拒绝。”
“行了行了,我是在关心你,你去洗个澡继续睡,周军要是偷袭,哥去扛起你就跑。”
“……嗯,那我也不跟你客气,太困了,我回去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