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待你我不敢说,但我一定会随机应变,为你谋划周全。”
瞧着高延宗此刻眸光坚定,一脸正色,愈发与高长恭相像了……元无忧心念一动,便抬起那只好手,揉了揉他细嫩的脸颊。
“有你这个谋士,比那几位大厨让我放心。”
“哪几位?”
“祖珽,高元海,羊脂玉。再加上那个写那个黄…黄门校书的。”
“呵,他们用计狠绝,但也不无道理。”
元无忧看着眼前跟男狐狸似的,智谋绝顶的高延宗,心痒难耐。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呢?床上昏头的时候憨憨傻傻的,像是神志不清了,失去理智了。下了床又清醒睿智,让我不安。”顿了顿,她满眼促狭地补了句,“一定是我不够努力。”
男子闻言,骤然眉峰紧皱,白净的俊脸瞬间五官阴郁,他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发现俩人面前不远就是那两棵山茶树。
不知何时已走出军营,旁边没有军帐,也没人会听见,他才松了口气,驻足原地。
黑衫姑娘也随他站在原地。
高延宗那双褐色桃花眼瞪得深邃、犀利,转而目露怨意地瞪着她,“你在羞臊我么?我本来就…挺清醒的,只是因为心里有你,才纵容你……把自己的清醒克制都交给你掌控。”
一想到自己得到了这样反差的男狐狸,元无忧不禁再次为他心动。
她忽然眉眼带笑,打趣道,“你记得自己第一次吗?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我哪记得什么……你好坏呀……”
“啧,怎么还脸红了?都老夫老妻了,害臊什么呀?回忆回忆嘛。”
高延宗气哼哼地抬手挡了挡脸,“你都好意思问我这个,还怪我害臊?”见她还盯着自己看,他忍不住伸出瘦长洁白的指头,轻柔地盖住她的眼睛。
“就想看我红着脸,夸你怎么厉害之类的……让你高兴的话吧?”
听着男子低沉磁性的嗓音语气委屈,元无忧心都要化了。
“我哪有那么恶劣啊。不过你红着脸,真让我我心里痒痒的。”说着,她脸上眉眼戏谑,毫不掩饰坏笑,还忽然抓住了他那只瘦长温暖的手。
“别闹了……”
说着,高延宗撇开脸去,抬腿就要走。
元无忧一把抱住他劲瘦的窄腰,与男子面对面相拥,叹了口气,“生气了?我真怕你那晚是不甘愿的……我一直有点儿内疚。”
男子回搂住她,语气无奈地安慰道,“胡思乱想什么?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把最后的底线都露给你……而且现在这情况,又抢了四哥的名分,又抢了周国主通房身份的,我才内疚呢。”
“……呵,至于吗?”
“至于。我高延宗,此生只这样爱过一个姑娘,是我引诱你堕落,染指垂涎你,玷污了你的清白和名誉。”
说这话时,高延宗眼神凝重,平时勾魂含情的桃花眼里,都没有半分轻佻了。
“你的通房,初恋本该是更好的人,可是我……自私的占有你了,我自然不能困住你,但我该知错就改,自此以后我便浪子回头,从良上岸了,也想效仿周国主,只默默爱慕,让世人知道我在等你,但我不会束缚你。”
见男子脸颊泛红,又害臊起来,元无忧不禁心痒难耐,便伸手去抚高延宗胸口,“怎么感觉长大了?你想奶孩子啊?”
高延宗立即摁住她的手,低沉磁性的嗓音温柔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连你四哥都夸你身材好,我睡不到了,还不能摸摸吗?”
“高延宗咬着唇摁住她的手。
“怎么睡不到了?通房永远是第一个,即便咱俩……明面上不能谈情说爱了,私下里,你一辈子都可以对我予取予夺,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有睡的特权。”
眼前的姑娘倏然目露诧异。“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再藕断丝连吗?怎么突然给我特权了?就因为你是我通房?”
“这还不够吗?本来我就只想有你,现在更名正言顺了,我从前太该死了,居然想放弃你,现在我有着无穷的勇气,当安德王跪着讨饭有何用?哪比得上做女帝的通房有前途?如今别说跟你私奔了,我甚至敢大大方方跟宇文怀璧叫板。”
元无忧心里莫名的发堵,她倏然冷下脸来,“就因为我可能跟你是第一次?你在侮辱我吗?”
高延宗摇头,“我怎么敢啊?我只是觉得,你能告诉我这样的话,说明我在你心里是特殊的,你给了我这样独特的身份地位,我并不自傲,我骄傲的是你对我的偏爱,让我觉得自己只要向前走,你就会接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