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见她变脸,哑然一笑,
“你这么不愿听这个称呼啊?要搁旁人,被姘头小叔这样打趣,只会觉得更有*趣。”
元无忧索然无味地松开手里,他的腰带。
“你真会拿捏我七寸,我真不愿听,不是觉得对不起他,就是不愿听。”
“我知道为什么。”
“哦?”
男子得逞地笑着,“因为你没得到四哥的身子啊,你一听这个称呼才会心虚,生怕永远得不到他了,永远有名无实。”
望着她愈发深沉的脸,高延宗眉眼间的笑意更邪肆张扬。“所以呢,趁着你俩没有夫妻之实,我打趣你俩兄嫂,是把你俩当玩物,哎呀……你俩这反应太死板教条了,我太爱这样逗你俩了。”
元无忧黑着脸,索性从他身上起身,把男子独自丢在睡榻上。
眼见着白衫姑娘背影僵硬,落荒而逃,独留在睡榻上的红衫男子缓缓撑起身,一手托头侧身躺着,满眼戏谑得逞的笑意。
元无忧愤然离开书房时,正瞧见本该在内室的高长恭站在门口,抬手半撩竹帘。
见她过来,高长恭顺势把她拉进屋,俩人往床边对坐。
高长恭则眉眼带笑的问她,
“怎么样,和阿冲重归于好了没有?”
“没有。”
“他都睡在你屋里,你床上了……”
元无忧不禁斜睨他一眼,“你个童男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难道我跟他独处,就一定是在干那些事?”
男子黑眸躲闪,语气瞬间蔫下去。
“……没,我没想到那去,我只是想,你都让他睡你的床了,肯定关系缓和了。”
“他看着挺八面玲珑,实际上跟你一样,是个犟种,真不愧是亲哥俩。”
“你这是在骂我吗?我怎么觉得像夸我。”
她不禁捧着他的脸,咧唇一笑,“……叫你小憨真没叫错,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单纯啊?”
高长恭挺生气,“哪大了?说我老是吧?还不是你躲在西北华胥那么多年,一见面就跟我决一死战……”
“我不是这意思……我寻思调戏你,”
元无忧此刻有种哑巴想骂人的无力感,这样明目张胆的调侃说给高延宗听,他定然不服气地与她斗嘴起来,或是要证明自己。
但高长恭也不知怎么把自己保护的,纯情干净的一尘不染,还死犟死犟的。
“唉…算了,你又听不懂。”
男子不知真听不懂,还是故意的,对自己的话题越说越来劲,“就算我老了,也是等你等老了,我最年少时就被你逼着定亲,你家母皇认了这门亲,谁敢忤逆啊?那时你才几岁,可所有人都拿我当你童养夫了,我就给你守活寡,盼着你长大。结果你长大后头次见面,就跟我两军对垒,打得你死我活。”
元无忧有些沉默,“怪我跟你反目?还是怪我来的晚了?”
她话音未落,他便捧起她的脸,黝黑凤眸瞪得又大又亮,眼尾上挑,唇角上扬,
“不早不晚,正正好好。”
“啧,四哥哥学会哄我高兴了啊?”
“我好想你,我真怕哪天你离开了,我又成了过去那个望妻石。不同的是,过去我靠着和你的婚约度日,今后我不知……婚约还算不算数,我们还能否有机会在一起。”
元无忧突然被他平静又哀伤的语气噎住。
“有。你不和我在一起,还想和谁?”
男子长睫一掀,黑眸粲然,“也许我想问的太冒昧了,确实最实在的法子,那就是……倘若我不去华胥,你还愿意跟我成亲吗?”
她几乎瞬间理解了他隐藏的暗语。
“你想在兰陵么?还是邺城?”
“都行,毕竟是我能控制的地盘。也都是我亲族所在,也算昭告天下了……”高长恭忽然凑近她的脸,笑问,
“过些天我要回京任职,陪我同去定亲好么?我给你三媒六证,采言纳吉。”
“除非你蒙盖头,我娶你。”
“好。”
男子黑眸含笑,答应的太快,让元无忧差点咬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