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抬头,戴黄金面具的少年点头,
“萧桐言来见我时,我嗅到她身上有山茶香,和你那天早晨见我时的香味一样。你说是从安德王身上蹭的,我便知她与安德王勾结,遂偷偷往她身上撒了荧光粉,结果……安德王定是发现了粉末,自知暴露了行踪,才脱下来扔到路上,却被我的蛊鬼闻着味儿发现。”
元无忧攥紧了手中的袖口,面色阴沉。
“多谢兄长告诉我这件事。”
少年啧声道,“见外什么?虽然我拿你打窝,但我在这世上除了父亲,只剩你一个血亲了,自然不会背叛你。”
正在把圆领袍塞回包袱里的妹妹表情感动,“谢谢兄长。对了,什么叫拿我打窝?”
“你真不知吗?周国主被人操控过梦,是和你的梦,他身上还有锁情蛊。”
“关于我的梦?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什么是锁情蛊?”
“因为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雌蛊的生命,说直白点,锁情蛊锁的是*欲,而且这种蛊在身的人只能是童男。”
元无忧有些明白过来了,“等等……你是说我跟他是假的?和他一起被控梦了?那你能解开吗?”
少年长睫覆下深红凤眸,摇了摇头,
“控梦之人比我道行高深,虽然使用我的本命蛊,我却只能窥探到有人给你俩捏造了交*场景,似乎还是你们的初*,但我无法解开,也不知筑梦师是何人。”
元无忧不解,“是双墟镜那种吗?我不是次次都破除梦境了吗?”
李暝见长睫一抬,斜了她一眼。
“双墟镜捏造的是幻境,但本命蛊植入的是梦境,因你解梦的精神力强大,所以你能破解我的梦,却深陷他给你编织的梦,而周国主因锁情蛊的禁欲,不仅遗忘旧梦,更不受我的梦控制,那个筑梦师不像凡人,我的梦境和肉身傀儡都被他所破。”
“真的假的?照这么说……我的通房不是他,还是高延宗?”元无忧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高延宗成通房了?这要是让他知道,她都不敢相信他会多高兴。
“对了,锁情蛊如何能解开?”
“跟情人蛊差不多,都是要男女双方交*才能解开。”
元无忧缓缓走近圈椅上的少年,顺势坐在床边,“这么说,锁情蛊和你的禁制蛊性质和解法差不多?”
少年倏然瞪眼看她,“你如何得知?也是月铃铛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那个蛊不是让男人不举吗?如何能让他解开?”
李暝见目光阴凉,“锁情蛊是用女方的阴水养出的蛊虫,蛰伏在童男那里……而后只有提供水的女人才能解开。也只有那个女人能让他举。”
元无忧心头一紧,脱口而出,“那你这蛊虫也是这么下的?那女人…那嫂子是谁啊?”
少年撇过脸去,眼前忽然浮现起了黑暗朦胧中,那个同样蒙眼的外族少女,在他身上颤颤巍巍的……明明什么都没做,那小姑娘却颤抖着满嘴“对不起”、“我也不想”……
他大惊之下挣扎松了眼罩,在她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伴随着惨叫声,俩人被拉开了,他嘴里还咬着一口她的肉……后来听说那小姑娘被他咬出了个月牙形的疤,极难长好。
多年前的噩梦回忆突然浮现眼前,李暝见狠狠地红了耳根,在发现被血亲妹妹那极美的琥珀双眸盯着时,他剜了眼前的姑娘一眼,
“是一样的,不过我也不知她是谁,所以一辈子也不用受困于此。”
“倘若她死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一辈子?”
“提供阴水的女人倘若死了,锁情蛊自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