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毕竟是亲眼见证了他今天…这一系列吕布行为，自然信得过他。</P>

但她仍感觉，万郁无虞的忠心不真实。</P>

“只为做我的功勋吗？你究竟是为什么？忍辱负重，你又不知道玉玺会出现……”</P>

“不是玉玺，其实是……长安。”万郁无虞语气平静，犹豫着，还是一句一句坦白。</P>

“因为我有宇文家的血脉，和宇文怀璧的伴读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可以成为天子的心腹，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会是弑君的刀。”</P>

男子语气平静的说出最后一句，把元无忧听的后脊梁一阵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P>

“弑…弑君的刀？”她心道，万郁无虞有时候还挺狠啊，估计宇文怀璧这会儿已经开始疯狂打喷嚏，感受到莫名的寒意了吧？</P>

万郁无虞郑重的点头，算是锤死了她的疑问。元无忧哭笑不得，表情严肃起来。</P>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娘知道吗？”</P>

“知道。我娘也是一把刀，但我顶多能坦白我的事，不能再出卖她了。”</P>

元无忧心头忽然涌现出一种荒谬的可能。</P>

“难道是…是我母皇逼你们当叛徒，去北周当卧底的？”</P>

万郁无虞闻言，垂下长睫不语，默认了。</P>

“她是秦皇之后第一位汉家女帝，先帝是千古霸主，是笼络南北朝和胡汉两家的好人，早已名垂青史，你也要青出于蓝。”</P>

元无忧听懂了他话里的承认，摇头冷笑，</P>

“我就说我娘……那个千年老狐狸，怎么会养出一群白眼狼，在我身边围一圈养虎为患呢，原来是逼良为娼，多方下注！”</P>

男子凤眸微眯，不满道，“你不要误解先帝的良苦用心！”</P>

“行，我不误解她，那你明明是卧底，为何在宇文怀璧面前，又对我痛下杀手？”</P>

万郁无虞坦然道，“因为我听命于天子，除了华胥旧事和我答应的事，我不会听命于你，不算侍奉二主。”</P>

“你个傻子，当了叛徒还想当忠臣？就不能为自己而活？”</P>

他好像懂了，突然伸出一根修瘦的小指，递给她。</P>

“那就…拉勾约定好吧，如果你回长安，也许…我都会向你坦白。”</P>

元无忧蹙眉，长睫一掀，“这是何意？不是不让我碰你一下吗？”</P>

男子凤眸微抬，瞳仁在阳光下泛起深蓝的色泽，璀璨如星河。</P>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小时候玩过的。我们还能…再一起回长安吗？”</P>

对上男子那双真诚的凤眸，元无忧叹了口气，也伸出小指，与他拉钩。</P>

“我会回长安的。”</P>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字字咬在重音上。</P>

元无忧心里清楚，要践行这个承诺，她要步步走着荆棘血路，跨越万水千山，才能回到那个…不再属于她的故乡。</P>

拉钩过后，他如被烫一般，慌忙抽回了小手指，拿清凉的长睫凤眸看向她，道：</P>

“你可以信任我的存在，放逐我又能随时收回到你身边，你可以细品我对你的…。我们终将重逢，长安见。”</P>

万郁无虞这番吞吞吐吐，如嚼鸡肋的话，元无忧不能说完全理解，也是真没听懂。</P>

她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笑道，“别再背叛我。我不会再……不舍得杀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