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嘶、放肆!”</P>
男子迅速撤回手,才发现掌侧多了个虎牙咬出的窟窿,在往外冒血。</P>
瞧见一点猩红,元旸顿时怒意烧眉,抬手就要掌掴这女俘虏,“不知死活的贱奴——”</P>
他话音未落,被捆成肉虫子的姑娘,居然就在他眼前妖娆的扭身躲开,滚到了床沿,几乎要掉下榻去。</P>
与其四目相投,这姑娘原本的马尾辫儿已垂落肩头,凌乱的鬓发散落在苍白的俏脸上,映着那双眼神锐利的褐色瞳仁,倒十分娇艳英气。</P>
这姑娘身处敌营,居然还傲气带刺的不行,一个汉家女,此时居然比跪地俯首的鲜卑女骨头还硬?</P>
虞部大夫元旸随后想到了陛下的嘱托,只好忍下怒意,回到屏风后坐着,还招手让垂首低服的鲜卑女过来。</P>
“好个侍宠生娇的汉家女!让你瞧瞧什么样,才是女子该有的顺服。”</P>
只瞧那穿着襦裙跪地的鲜卑女郎,见他招手便匍匐膝行上前,就趴在他搭爪子的扶手一侧,低头给他舔掌心的血。</P>
元无忧搭眼一瞥就震惊了,瞬间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作呕,</P>
“你们这…这是干啥?口水能治病咋的?”</P>
那鲜卑女道,“这是鲜卑习俗,以表服从,别说舔主上的血,就是**也是奴莫大的荣幸。”</P>
元旸依旧捏着那把雌雄难辨的嗓音,讥笑道:“如同狼群猛兽之间的等级秩序,在鲜卑,这是弱者表达乖顺服从的诚意,别说是舔血,即便是本将的靴和脚,对奴下来说都是恩赐。”</P>
元无忧庆幸没吃午饭,但凡吃了都得吐出来,于是刚才还镇定从容,眼神坚毅的姑娘,顷刻间便喜怒形于色,瞠目结舌:“……你自己玩的埋汰别带鲜卑啊…元氏可没这习俗。”</P>
她就是元家人,有没有这习俗她还不知道吗!</P>
更令人愤慨惊诧的是,这位虞部大夫元旸,又把面前献殷勤的鲜卑女推开,拿染了血晕的苍白细手吩咐门口的守卫:“把外头那些个没被蹂躏的犨县女俘虏弄进帐,让郑姑姑学一学,战败的俘虏应该怎么服侍胜利者!”</P>
元无忧真想给他俩眼炮,心道我用学这个?要学也得让你们狗皇帝学啊!</P>
可她没心情与他斗嘴,刚才元旸的话让她心都揪了起来,她颤声质问:“你们打下犨县是奸淫掳掠来了?”</P>
难道犨县刚沦陷两日,陷地民众便已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遭此毒手摧残了?</P>
元旸高坐孔雀椅,将榻上女俘虏眸中的震怒、悲愤瞧了个满眼,他顿时来了兴致,便挥手吩咐帐内留守的卫兵:</P>
“你们两个,把郑姑姑带过来。”</P>
郑姑姑一听这个,顿时精神齐聚,头皮发紧,浑身都在抗拒,“等等!我可干不来这活儿,你姓元是吧?我也姓元啊,你听我说完……”</P>
两个黑衣银甲的周国卫兵,闻召逼近了被捆的姑娘,她此时不住的侧身往床榻尾后退,整个人几乎要掉下去!</P>
望着左右一边是端坐主位的虞部大夫,一边是俩卫兵,元无忧在明面上无人瞧见之处,拿手底下的戒刀疯狂磨着绳子,就快要划开了。</P>
闻听此言,元旸嗤笑了声,“你不是姓郑么?怎么,你还要跟本官论亲戚?”</P>
就在这时,帘帐外面忽然传来一声:</P>
“——陛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