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鹅红丝绒蛋糕(2 / 2)

翻转轴 Hyde背疼 2480 字 10个月前

胡陶不知道要谈什么,但左不过是庄靖的事情,那他就更迷惑了,庄靖那点心眼还需要问兄弟才能了解全面吗?但是他点了点头。</P>

“好。麻烦你等我用一下卫生间。”</P>

“……当然。”</P>

“你可以去对面的读书角等,环境开阔,不算私会。比男厕门口体面一点。”</P>

胡陶走进厕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才拉开隔间的门。</P>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P>

“那我可以认为你也默认了吗?”</P>

“不,不行。”</P>

胡陶站在一楼圆弧大厅的一侧窗户前,钟棠悦面色不佳,双颊微红。但显然这次脸红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据理力争和诘问上脸。胡陶面向钟棠悦,眉压眼自上而下地审视着钟棠悦,这眼神让钟棠悦一噎,立刻想到毒蛇的眼睛继而大为震怒。</P>

“那你就回答我。”</P>

“小姐,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这个荒唐的问题?”胡陶抱胸抿着嘴唇极力压制住火气,“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喜欢你的男朋友?”</P>

女孩儿的思维胡陶承认自己跟不上,他原以为外界的风言风语已经足够离谱,而这位当事人小姐脑子里的想法更叫人大跌眼镜。从厕所出来,钟棠悦先是进行了一轮人口普查般的信息采集,从他和庄靖第一次见面开始,胡陶也发挥自己记忆力优势把这些年所有数得上名的大事件都告诉了钟棠悦。毕竟一开始胡陶还保持着钟棠悦只是来偷偷了解男友的概念和她对话,直到钟棠悦抛出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整个谈话架构开始坍塌。</P>

那年头同性恋密辛程度大家都心里有数,然而胡陶身边并不缺“小圈人”,也经常会被人旁敲侧击性取向或直接误会。胡陶并不反感,但胡陶也不觉得这辈子自己有同性恋爱的可能。毕竟结婚生子,开枝散叶,继承家产是从小刻进dNA的规则,而胡陶不擅长也不愿意打破规则。</P>

他否认了钟棠悦的猜测却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开关使得她像个跟踪狂一样列举胡陶与庄靖接触和单独接触的事件,甚至包括昨天他们在活动室一起喝咖啡。胡陶云里雾里,质问兄弟之间接触犯法吗?这些时间点能够佐证什么?和男人接触就能代表我是同性恋吗?</P>

两个人一边吵一边走,溜达到视野开阔的大厅胡陶才停下来让钟棠悦冷静一下,殷红的晚霞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柔和轮廓,中和此时焦灼的氛围,这才有了一开始两个人牛角尖的对话轮。</P>

“是啊,你多冷静,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你都能板着一张脸像块冰一样,偏偏他还总爱往你面前凑。”</P>

“你的嫉妒心能不能放在那些训练场外争着要给庄靖送水的人身上?如果你单纯夸我冷静的话可以不用以这种欲扬先抑的方式。”</P>

指望钟棠悦冷静分析自己的嫉妒心有多离奇是没用了,胡陶看了一眼下半场已经开始十多分钟重新热闹起来的操场第一次这么想要看完一场球赛。</P>

“如果你没别的事,我们还是回去吧。”</P>

胡陶尽可能对她语气温柔,低头的时候却发现钟棠悦在哭。</P>

“……你,不是吧?”</P>

“他喊了你的名字。”</P>

“什么?”</P>

胡陶始终和钟棠悦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正巧路过的人看着他们举止亲密单方面坐实荒唐传闻。但他实在是听不清钟棠悦说的是什么,只好稍微走近半步问她。钟棠悦猛地抬头:</P>

“昨天,烟花表演,他喊了你的名字。他喊错名字了。”</P>

“……我想我可以解释。他每天平均都要叫我十几次,完全有可能是叫顺口了。”</P>

“是吗?看着我的脸叫你的名字,还叫错三次,都是因为顺口?”</P>

“不然呢?”胡陶咋舌,“我和你有相似点吗?我之前都很负责任的和你说过庄靖对男人没有兴趣,而且也不可能对我有任何想法。”</P>

“你怎么知道。”</P>

“……钟棠悦,你诚心找茬是吗?”</P>

胡陶的耐心即将用光,看着钟棠悦的眼神也渐渐不再掩饰厌恶。他后撤几步觉得是时候把自己从这段降智的谈话中抽离出去了。</P>

“如果你非要抓着这一点不放是不是也该问庄靖为什么要喊我的名字?你不敢问我帮你问,问过之后不要再来找我。”</P>

“你!等等,站住!”</P>

胡陶转身就走,钟棠悦咬着牙在后面追,两个人从另一边走廊你追我赶,因为走廊打扫湿滑先后滑了一脚,扶着墙继续往前走,谁也不让谁。</P>

“你等下!胡——”</P>

胡陶大步向前完全不回应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钟棠悦。身后紧跟的小皮鞋踩地声戛然而止,胡陶不打算搭理,走两步但还是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钟棠悦停在一间教室门口向里看,好像里面有什么惊天大事在发生。胡陶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事比她即将尴尬的情侣关系更重要。</P>

“你干嘛?”</P>

胡陶走到钟棠悦旁边,她的五官像褪色风化的大理石雕,红晕从脸上急速消失,眼睛盯着门没有搭理他。胡陶这才转过头去看,透过紧闭的教室门视窗向里看,一个吊在天花板上的男生正一动不动的随着绳子轻轻旋转。</P>

胡陶失声一秒,条件反射地把钟棠悦挡在身后,左右看着走廊上可能的来往者感受到自己背后一紧。</P>

“我先送你出去。”</P>

钟棠悦抓着胡陶的背心呼吸急促,她躲在胡陶身后的阴影里被他反过来抓住手腕拉着或者说拽着离开现场。胡陶无法在冷静的思考这样的接触和呼吸方式会不会让不知情的人想入非非,他拽着钟棠悦往操场走,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封进了水泥里风干成块。纵然世界荒唐事亿万,但人命案在温室花朵的骄纵人生中确属罕见,胡陶前额布满了薄汗。</P>

“先别喊好吗?我带你去见老师正好报警。等一下我会通知庄靖先来找你。”</P>

钟棠悦已经吓傻了,虽然没有喊叫但早已泪流满面,她不停地发抖本能地攥紧胡陶的手。他们快速找到教导处,胡陶听着自己和脚步声混在一起的心跳抬手急促而重地敲了三下直接推开。</P>

室外操场上传来尖锐的哨声,他气喘吁吁,天边淡淡的红色太阳变成了他争夺的球。究竟是什么被宣判,一次越位。鲜艳的红色大丽花初次盛开在胡陶生命里,在多年后的浓郁花田中,胡陶依旧能一眼认出这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