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忙呗，不过比左贤左沐清闲。听顾明朗说你在做咖啡师？新爱好啊？”</P>

“嗯……有兴趣就试试，总比什么都不错要好。前几天你去参加薛英哲的游轮派对了？”</P>

“怎么，照片拍得很腐败吗？”</P>

顾含玉克制地笑起来，捧着手里的白牡丹品茶不语。</P>

“你别抱太大期望，在薛英哲船上能多清廉。你不是刚在海岛上经历过不太好的事吗？你不害怕啊？”</P>

“我发现你们都把我的处境想的太严重了。我只是被捅了一刀，还不致命，能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再说勾羽陪着我，没什么好怕的。”</P>

邝锋扯扯嘴角，心想你还装得跟真的一样，在他们面前还表演什么一往情深。这话他不敢说，点点头评价了一句那就好。三人陷入沉默且谁都不想率先打破。前方有酒店的琴师弹古琴曲，身后众人交谈声只在嗡鸣并不聒噪。身侧盆栽做得是高山流水，水声潺潺组合了一派怡人声色。左乔很想就这样坐到散场，奈何手机震了两下，她隐约觉得是柴露。</P>

【确定了。】</P>

左乔深吸一口气删掉这条消息。虽早知张筠一定不留活口，终于听到确认的消息后还是不免心中澎湃，大戏终于要开场了。</P>

“我出去透透气。你们聊。”</P>

顾含玉和邝锋看出左乔有事安坐着没动。左乔推开门缓步走下台阶，不远处桥上站着一个人，胸口有一朵猩红的火点移动飘忽。人基本都在室内，眼前的人除了左沐别无其他。</P>

左乔走上桥站定，左沐半转身瞧了一眼，抬手把烟头摁灭。室外平台灯光比来时亮了许多，不再依靠湖水中漂流的荷花灯照明。假山上嵌着的路灯足以把左乔和左沐耳朵，领口的钻石照得闪亮。</P>

“尸体只要能找到，你可以从中大捞一笔。”</P>

“何以见得。”</P>

“张筠其实完全可以找些城里不入流的狠人来处理谢承运，但他偏偏倾家荡产找了火车头，谢承运的死就不仅仅只是灭口。”</P>

“这我知道。”</P>

“现在汝城和火车头打得火热的是谁人尽皆知却又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猜张筠会做什么？”</P>

左沐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张筠肯定不会让薛张两家轻易胜利。无论是最后一搏死了也恶心对手还是真的能给对方致命一击，薛张两家难逃一劫。但刚才左沐不提左乔能在其中获利，现在却突然接上话茬，只能说明左沐的消息又近了一步。</P>

“他们三家谁赢我都能用。”</P>

左乔的声音平缓且掷地有声。左沐嘴角扬起笑容，说不准是对妹妹的表现表示认可还是伤脑筋的苦笑。短暂的沉默，左沐目光的焦点全在左乔的钻石耳坠上。耳坠是一个规整的棱锥，没有多余设计，像枪头挂在耳朵上熠熠生辉。左沐总觉得眼熟，他曾经看见过左乔同种造型的项链，不过不是钻石，黑漆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也是一个棱锥，锥头尖细到了极致。</P>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P>

“嗯？”</P>

“我带勾羽参加你爸的私人生日宴会不会不妥？不留宿。”</P>

“抬这么高啊？”</P>

“有点高吗？”</P>

“你和她说了吗？她什么态度？”</P>

左乔把勾羽说的话简单告诉左沐，左沐惊讶于她们之间如此坦诚的关系，还以为勾羽会借机给自己多挣点儿身价尽快远走高飞呢。</P>

“你别把她想成傻子。你之前接触的勾羽很大程度上是被勾咏思附魔了，短期还是长期计划带给她的利益她清楚得很。”</P>

左沐歪头看着左乔，手在胸前比划两下。</P>

“不好意思，你现在是在维护她吗？”</P>

“别发癫。”</P>

左沐呵呵一笑，神情比刚才更舒展松弛。他不是看扁了勾羽觉得她小家子气，她只是觉得在比起选择相信勾家还是相信左乔，勾羽会很自然地选择赚够本退出，根本没想过她和左乔会这么和谐。</P>

“看来你们的目标收益很可观啊。”</P>

“对她来说很可观。”</P>

“……说实在的你不用考虑这些。虽说是私人生日宴实际上区别不大，你自己衡量尺度。”</P>

“这话我爱听。”</P>

“嗯？”</P>

“就喜欢自己衡量尺度。”</P>

左沐深深盯了左乔一眼才又从兜里摸出了烟盒，烟衔在唇间含糊地抱怨左乔问他意见原来只是为了得到这样的答案好为非作歹。</P>

“这叫什么话？我从不为非作歹，坏事都是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