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真没了。我要是真撒谎就叫我出门被车撞死。”</P>

胡陶冷笑一声，扔下一句反正命在你自己手上低头饮茶不语。邝锋解释半天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光了半杯茶匀气儿。</P>

“我说，就不可能是自杀吗？”</P>

“……”</P>

话说到这份上，邝锋也顾不上委婉。</P>

“毕竟长期受到霸凌的人心理都会出现问题吧，抑郁症或者神情恍惚……也不是没有自杀的可能啊，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警察都没找上门来调查。”</P>

胡陶瞳孔缩小又放大，这下邝锋的嫌疑撇得干干净净。有可能是自杀吗？不是没可能的。</P>

“你倒是有脸说这话。”</P>

“我只是——”</P>

“不是没可能。”</P>

胡陶平淡地附和着邝锋，反倒让后者愣住。没过一会儿钟棠悦敲开了活动室的门和胡陶说孔思楠请了假回家休息，庄靖想让大家一起送他。</P>

她瞥了邝锋一眼，直白地鄙夷。胡陶没说什么，把杯子往邝锋眼前一搁扬长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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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给他请假了吗？”</P>

在送孔思楠离校的路上胡陶轻声问庄靖，得到肯定的否定答案之后四人上了一辆计程车打算一起回胡陶家。</P>

“丹姨我和朋友有些事情在书房谈，有事的话请敲门。”</P>

胡陶带着三个人匆匆走进家门，丹姨先是惊讶怎么大白天就回来然后追着问要不要准备午餐。钟棠悦看了一眼胡陶家的整体格局，偏欧式复古的风格大得像个城堡，繁复华丽中生长出一片萧索，生长出一个胡陶。</P>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庄靖，你不会这阵子一直在忙这件事吧？”</P>

庄靖有点局促，胡陶没接话，从书房的小冰箱里找出来一瓶气泡水递给孔思楠让他休息一会儿。</P>

“是。我们打算靠自己帮江卫找出真相，揪出凶手。”</P>

少女不知他内心忐忑的情谊，看了一眼孔思楠和站在书桌前正在整理什么的胡陶主动来到桌前。</P>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你们得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才行，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入手。”</P>

胡陶把拓印片和跟拍顾全文的照片交给钟棠悦，抬头对上庄靖的视线轻轻勾起嘴角又降下去。</P>

“你先坐，我把这件事集中梳理一下，我认为我们离真相并不远了。”</P>

……</P>

“抛开尸检报告和监控，假定死亡时间就在最后一节课下课到我们发现尸体之间。仅凭我们现有的线索和证据以及我们对这些人的了解和对话。我个人认为邝锋已经排除了嫌疑。”</P>

胡陶把前情简明扼要地和钟棠悦孔思楠复述一遍，紧接着开始讲排除嫌疑的证据。他指着贴在墙上邝锋一堆的证据看向在场的所有人。孔思楠这回也同意了胡陶的推测。</P>

“唐烨，据庄靖带回来的线索和邝锋的供词，事发当时他逃课离开了学校去了网吧，在下课人流量密集到我们发现尸体之间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网吧，有监控为证。”</P>

“是的。现在恐怕只剩下顾全文了。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杀人吗？毕竟不能只因为排除了别人就认定他……他只是我们手头上现有的人选之一。”</P>

“邝锋和我说事发当天顾全文说他要去参加读书会，还说唐烨和董世云都能作证听到他说了这句话。”</P>

“他也去？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去读书会？要不是他爹逼着他上学恐怕早在家躺尸了。”</P>

“问题就在于之前我们看的读书会宣传照里并没有顾全文，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而且据思楠讲那天的读书会是不允许中途离开的。”</P>

“对，他在撒谎。”</P>

“邝锋总不可能坑自己兄弟吧？”</P>

“我问他顾全文嫌疑的时候他否认的斩钉截铁据理力争，恐怕这个混蛋还挺仗义。”</P>

“那这个鞋印要怎么办，就算是确定了是顾全文，怎么知道他那天穿的是哪双鞋呢？”</P>

“而且，”庄靖撇嘴面露难色，“我们这些……呃你怎么说的来着？哦主观推断来的线索和证据，要交给谁啊？”</P>

庄靖最后一拳把镜子彻底砸碎，他们每个人都站在一角玻璃碎片上，拼起来照出一张江卫苍白的脸，眼神空洞，卷毛也不再透着晶莹的栗色光晕，吐出来的舌头引负罪者和好心人进入黑暗之门。只有十五岁的幽魂，只有十六岁的战士，充斥着永生恶魔的净白世界不允许他们肆意玩耍。</P>

“哦！”</P>

胡陶突然大叫一声，孔思楠呛个正着，狐疑地盯着他。</P>

“我忘记说了庄靖。”</P>

“啥啊？”</P>

“那天在我们之后去教室的那个人，是那天出警的张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