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禾心中已有合理的怀疑对象，这人就是蛊族的谢芸。</P>

蛊族本分为冥界的一个族群，但自从冥界发生战争，老冥王羽化后，他们就尽数逐出冥界，生生世世受到“但凡踏入鬼都半步就会灰飞烟灭”的诅咒。</P>

原因是大战前，蛊族有位长老受奸人蒙蔽心智，鬼迷心窍后帮助对方，导致敌人有可乘之机，张裕民这才有机会将老冥王刺杀成功。</P>

虽然只是程禾的猜测，可当下她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P>

“嘎吱——”酒吧的大门被打开。</P>

姜勉擦拭着手中的酒杯，没看清对方是谁便随口招呼着：“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P>

“……”</P>

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姜勉还以为她很识趣地离开，直到听见两声倒地的响声。</P>

他不明所以地放下酒杯，疑惑望向门口。</P>

学生扮相的谢芸站在门外，两位黑衣壮汉各倒在一边，昏迷不醒。</P>

“你有什么事吗？”姜勉警惕地把手机藏在身后，运用肌肉记忆打算报警。</P>

谢芸一眼就发现姜勉的小动作，手指微微勾起，一只竹叶青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姜勉脚边爬上他的双手。</P>

冰凉又滑溜的触感瞬间让姜勉毛骨悚然，这是哪来的蛇！？</P>

蛇一口咬在手机屏幕上，不过稍稍用力，手机就被它咬坏了。</P>

姜勉承认自从和程禾经历过饿死鬼之后，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大幅度提高。</P>

但这次可不一样，在不怕虫子的人，遇见四周到处是蛇、蜈蚣、毛毛虫等的情况下，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双腿打抖。</P>

“你认识程禾吗？”谢芸打开天窗说亮话。</P>

姜勉故作坚强，挺直了腰板，“不认识。”</P>

“真的吗？”</P>

谢芸显然不相信姜勉的话，她步步紧逼，周身的五毒四害纷纷朝姜勉龇牙咧嘴。</P>

只要她一声令下，他就会死于它们口中。</P>

谢芸摘下黑框眼镜，露出猩红的蛇眼，从表面窥视姜勉的内心。</P>

她看见二人的初遇相识、共同解决饿死鬼、程禾对他的暖心安慰……</P>

“呃！”姜勉手捂住脖子。</P>

竹叶青不知何时爬在他的肩膀，趁其不备狠狠咬上一口。</P>

“骗我的人可从来没有好下场。”谢芸冷笑。</P>

姜勉的双唇呈现惨白色，眼神呆滞，思维逐渐变得迟钝。</P>

步伐轻浮的他想尽可能地逃离此地，却在迈步的一瞬间，四肢无力瘫倒在地。</P>

“你找她想做…什么？”</P>

姜勉额头疼出冷汗，豆大的汗珠滚落下，让人心生美强惨的错觉。</P>

谢芸轻如易举地扛起他，顺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块肉扔到蛇嘴里，当做对它刚才行为的奖励。</P>

“既然我免不了要和她有场斗争，就得提前准备好我的底牌。”</P>

姜勉虚弱地紧闭双眼，身体上的不适感让他不愿多说一句。</P>

但他不问，谢芸也知道答什么。</P>

“程禾这人从小只有黑白无常和老冥王陪着她，但若是冥界碰上大事，她就只能一个人呆在冥王殿自娱自乐。</P>

长大后，她为寻乐子甚至会大闹冥界，可我知道她只是想吸引大家的注意。”</P>

谢芸聊起程禾的往事，就像谈起熟悉的昔日好友。</P>

竹叶青依偎在她脚边，趴在地上吐着芯子。</P>

“她这人看上去朋友多，但真心算得上的寥寥无几，而你就是其中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