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其他客人,比如明家的亲戚、乡邻,这些人全部都由知客招呼着在明家的其他房间落座吃席。
因预备的席面有富余,明月他们这些半大孩子也在明老太的纵容之下得以单开一席,只不过他们的这一席却是开在隔壁黄家的。
一直到戌时二刻(晚上七点半),连吃带拿的客人们才总算走了个干干净净,明月等人回了隔壁的明家,认命地开始收拾杯盏碗碟桌椅、清扫屋子里院子里的各种污渍垃圾。
和他们这些小大人儿一起的还有王家、谢家、陶家、周家、郑家、陈家、黄家的所有大人,就连郑老太、陈老太等一众来明家做客的长辈都没闲着。
众人一直忙到亥时初(晚上九点多),从村里各家借来的杯盏碗碟桌椅才总算全都还了回去。
当然这还不算完,毕竟明家的亲戚们都跟着忙了整一天甚至好几天,明家怎么也要答谢答谢。
于是众人又在明家吃的一顿宵夜,饭菜直接就是用富余的菜、肉、丸子整治的,虽然明老太等家庭主妇做出的菜色,卖相不像人家大厨做的那么好看,但菜的味道却是半点儿不差的。
大盆大盆油水十足的菜、蒸的白胖暄软的大馒头,每吃一口都是对饥肠辘辘的自己最大的安慰。
明月没有去坐席,她只拿了两个大馒头、一碗炸丸子,然后又自己动手做了一道凉拌咸白菜。
喻嘉言也没去,他比明月多拿了一个大馒头,然后就开始厚着脸皮抢明月的咸白菜。
明月很想踹他一顿,她横眉竖目瞪着喻嘉言,“你干嘛不去吃席?”
“我想吃咸白菜。”喻嘉言才不怕她一个纸老虎,他运筷如飞,专门跟明月抢吃咸白菜。
明月一阵无语,索性也学着他猛吃起来。
两人都吃了个肚圆,明月看着被清扫一空的几只粗瓷大碗,心情不知怎么居然微妙的好转了几分。
喻嘉言放下筷子,“席子应该已经干了,我去帮你拿回来。”
“还有炕桌。”明家没人知道,明月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洁癖的,之前燎锅底人少,她的屋子没人进来,明月就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这点小怪癖,可今天却不一样,今天明月的屋子也被明家拿去招待了村里的那些妇人。
不是每个妇人都如明老太等人那么干净利落,这么大一个村子总免不了会有几个邋遢妇人。
这不人一走,明月就对着自己一片狼藉的屋子生起了闷气。
她并没有把自己的不开心表现在脸上,毕竟今天可是明许的好日子,可喻嘉言却从她一遍一遍搓洗席子、炕桌、炕柜的举动里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非常机灵的帮着明月把屋子的角角落落全都彻底清洁了个遍,然后还非要赖在明月身边,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好在明月虽然爱洁,但本身却不是个爱钻牛角尖儿的别扭性子,一顿合口的饭菜吃下来,她就已经重新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