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谢氏和周氏去做饭,“烙一摞白面饼,然后再炖只老母鸡、炒些野鸡蛋、烧二斤五花肉。”
谢氏和周氏领命而去,陶氏也挣扎着要去帮忙,明老太却抬手把她按回了炕上躺好,“你就算了,你和老二这些年眼巴眼望的就想着再生一个,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你可别不当心,自己瞎折腾。”
明月点头如捣蒜,“就是,娘,您还是听我奶和李大夫的吧,眼下啥都比不得我弟弟重要。”
陶氏又是高兴又是忐忑,“你这一口一个弟弟的,这要是个闺女”
“是闺女也没关系啊,闺女也是您和我爹的骨血。”明月见陶氏脸色不好,知她思子心切,遂又开解了她一句,“只要您能生,我早晚都会有弟弟,您呀,就把心放宽了好好养着吧。”
陶氏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遂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之后的一个多月,明老太直接把陶氏拘在了家里养胎,再也没让她下地。
虽然周氏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毕竟谁还没有怀过孩子呢,她们以前可都是照样下地干活儿的,可想想二房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个孩子,周氏到底没有把自己的不以为然表露出来。
谢氏不像周氏,她心里没那么多思量,周氏不说话,她自然就更不会挑剔陶氏什么了,于是明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馨和睦。
当然,这也跟陶氏很自觉地在家煮饭洗碗、打扫卫生、照料菜地、喂鸡喂猪,而明月以及喻嘉言则全都跟着家里大人下地收秋有很大关系。
等到地里的粮食全都进了仓房,明家又和去年一样,起早贪黑打起了山货的主意。
因为少了整整六个半大孩子作为劳动力,今年明月等人多花了好些天才总算把西山外围的野果、坚果、山药弄回家里。
大郎几个也没闲着,上学之前,二郎和喻嘉言会陪着明月跑趟西山查看陷阱,放学之后,几个孩子则会自觉去南山割草、挖野菜、捡蘑菇,去河里网鱼,或者干脆在家帮着明老太等人处理坚果、晾晒草药、制作菜干。
如是一直忙碌到入冬,明家人又开始像去年那样在屋里种植反季青菜。
值得一提的是,明老爷子在入冬之前居然又买了十亩中田回来。
中田没有上田贵,这十亩中田,明老爷子连换红契、答谢牙人在内,也才一共花了一百一十二两。
这一百一十二两是明家在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养鸡鹅、养兔子、挖草药、网河鱼得来的几乎所有收入。
至于明家几个男孩明年的束脩和赶考费用,明老爷子已经打算好了要用后续家里卖整猪、兔子、山鸡、山药、反季青菜以及刺老芽的银子顶上——明家几个孩子在学堂非常用功,学堂先生已经跟明城提了让大郎、二郎、三郎以及喻嘉言明年秋天去考县试。
“娘,上晌我碰到李婶子,她给二郎说了一门亲事”腊月里,女人们聚在一起包饽饽,谢氏一边干活儿一边把有人给二郎说亲的事情告诉了明老太。
明老太听完略一沉吟,“你咋说的?”
“我说要回来问问您和我爹。”谢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家里的大事小情,她每件都要问过明老爷子和明老太再做决定。
倒不是她没有自己的主见,而是她相信明老爷子和明老太这老两口儿比她有见识、看得远,更能做出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