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大哥扬手,身后一人下了马,正要抬手劈下去,却见江稚鱼猛地抽泣一下,自己先倒下了。</P>
【开玩笑,卧底归卧底,爷可不受皮肉之苦。】</P>
抬手那人:“……”</P>
他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略带几分兴奋道:“大哥!我学成了,你看到了吗?我还没出手,她就倒了!”</P>
“学成个屁!”大哥忍不住爆粗口:“分明是她自己哭晕过去了!快把她放车上去,别瞎耽搁了!”</P>
抬手那人愣了几秒,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后收回手,拎起江稚鱼放在了他们身后放东西的车上。</P>
【咦,有苹果?巴适。】</P>
江稚鱼咀嚼苹果的声音传到贺言庭耳中,装晕的贺言庭喉结微动,手指也微微蜷缩,似是捏东西的动作。</P>
山路颠簸,他的动作并未引起其他山匪的注意。</P>
……</P>
天色已微明,一夜未睡的山匪们也并未疲惫,神采奕奕。</P>
冬日的清晨格外寒冷,寨中四处燃着大火盆,山匪们结伙进了主帐,江昭荣、贺言庭还有江稚鱼也被压进帐内正中央。</P>
屋内暖烘烘的,大哥将身上的大裘脱下,扔给旁边站着的人,眼神在他们身上流转。</P>
“说说吧,都到了这里了,就别指望那些官兵了,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兴许我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P>
他粗短的手指捏着眉心,狭长眼睛微眯着向上看,说不出的猥琐意味。</P>
“那就……你先来吧。”</P>
他指着江昭荣。</P>
“之前已经说过了,你若是在盛京,黄金百两自然也能奉上,可偏偏这是锦州,你若是等得起,便差人送信回去。”</P>
他眼神坚定,言辞恳切,半分没有虚伪作态。</P>
大哥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才收回视线,语气冷淡地看向贺言庭:“你呢?”</P>
“侍郎之子罢了,不值一提。”</P>
“侍郎?家产几何?”</P>
“黄金白两是出不起的。”</P>
大哥一噎,若是旁人同他这般说话,他早便让人打下去了,但他对上贺言庭平静的视线时,明明什么都没有,他还受制于人,却莫名让大哥心下发颤,背后起了一层薄汗。</P>
这几个人,也就那个小女孩好拿捏点。</P>
但她又能知道什么呢?</P>
大哥轻叹了一口气:“押下去,给那个当官的纸笔,让飞毛腿快马加鞭,去盛京一趟。”</P>
一人押着他们三人离去,其余剩下的人看着大哥,心中疑惑。</P>
“再过三日,咱们就要回那边去了,三日时间,就是飞毛腿真会飞,也来不及在盛京和锦州之间来回呀,总不可能派人,专门等着他吧。”</P>
“那便不等了。”</P>
大哥皱眉,不耐烦地看着他:“还要我说得再明白点吗?”</P>
那人顿时噤声。</P>
大哥话外的意思,难不成是要丢了飞毛腿?</P>
可大当家那边,又要怎么交代呢?</P>
……</P>
旁边营帐内,江稚鱼、贺言庭和江昭荣皆被关在了一起,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表现得太过无用,身侧并没有看守的人。</P>
江昭荣的双手绑在身后,他席地而坐,眼眸微抬:“说吧,你们在打什么主意。”</P>
江稚鱼眨眨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