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接收一下降兵,详细清点一下我军此战的战果。”
“还有就是,全军剪辫!”
朱靖前一句是对着张进这个秘书说的,后一句则是对着马德邦说的。
既然反正归明了,那他们的辫子肯定是不能留了!
大明不在民间推行强制剪辫是一回事,但军中绝对是一根辫子也不能留。
马德邦闻言,点头说道。
“一切听凭太子殿下吩咐!”
朱靖哈哈一笑,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孤亲手帮马军门剪辫如何?”
马德邦现在的辫子还没有剪掉,实在是昨夜的事情太多,他有点忙的昏了头。
忽略了此事!
只不过,如今朱靖竟然有意亲手帮他剪辫,还是令马德邦感到欣喜。
原因也很简单,剪辫,便代表接纳!
如果是朱靖亲自帮他剪辫的话,这算是朱靖亲自动手,帮他马德邦和以前做了个切割。
以后就再也没人能在他面前,拿他以前的身份说三道四了。
如此,马德邦如何能不感激!
现在的马德邦,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
岳州城!
自长沙之败后,阿桂所部清军便退守岳州城。
然后,岳州城内外就变成了一座大军营。
一座座连营密布岳州城内外,别说粮草供给了,光每日的用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需要专门的民夫拉着水车,每天都去长江边上取水!
当然了,这取的只是生活用水,吃的水还是得从水井里取的。
别以为古人傻,江水不干净肉眼都能看得出来,直接用来吃,肯定不合适!
有的选的话,优先都是井水。
“柱子,你动作麻利点,今天咱们得取十来车水呢,可不能耽搁。”
“要是误了事,小心军爷们抓你进军营打板子!”
吴阿牛推着水车,开口招呼自己的同伴。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拉个屎都不叫人消停!”
不多时,一个穿着布衣的汉子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从草丛后走出,嘴里骂骂咧咧的。
脸上是肉眼可见的不爽。
一边走,他还一边闻了闻自己的手,然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这汉子名叫赵铁柱,岳州府人士,和吴阿牛是同乡,两人一起被清廷征做了民夫。
负责每日里为大军从长江边上取水!
两人推着水车往长江边行去,一路上,来来回回有不少民夫也是推着水车,做着和他们一样的活计。
“这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今年咱们被朝廷征做民夫,家里的田地没人打理,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想起来就愁人!”
吴阿牛推着水车,一脸愁苦的说道。
一旁的赵铁柱啧啧了舌,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朝廷?屁的朝廷!”
“我可是听说了,朱家的太子爷可是带人连荆州都打下来了,前后杀了好几万八旗呢,这鞑子的朝廷怕是长久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