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状态不久的赵泗被宫人的声音打断,摆了摆手,宫人递奏入内,稽粥眼疾手快的接过奏报,双手奉于赵泗面前。
差距……太大了……
赵泗已经给了他最重要也是最珍贵的地位,而他要做的就是不给赵泗添麻烦,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办好。
“殿下……航贸军府急奏!”
“五石……”稽粥心头暗暗一惊,却只觉得自己刚刚得到的宝弓有些不香了。
这位孔雀国的巨车王,脑子真的正常么?
“会不会是航贸军府那边……”扶苏开口问道。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神兵利器,对于对方而言只是一个不称手的玩物?
“去罢……顺带告诉他们,不用急着制弓,孤一时半会也用不上,现在这个当口,还是要先紧着将作少府的钢铁冶炼以及火药配比的改进。”赵泗笑着开口摆了摆手催促砣儿离去。
“你先跟着孤吧……待砣儿回来,让砣儿给你安置一下住处。”赵泗看向稽粥开口说道。
赵泗接过航贸军府的急奏,眉眼之间思虑之色缓缓浮现。
“海上的事?”扶苏见状开口问道。
像这样一个国家,会停止扩张和征服的步伐么?
外交是战争的延伸,但外交不是战争,大秦和孔雀国没有任何干戈的情况下,哪怕大秦使者出言不逊冒犯了对方,按照正常人的脑回路也是发书谴责,派遣使者问罪,而不是私下扣押对方的使者……
怎么说呢?
稽粥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父亲是绝不会受制于人的。
这就是一统天下的秦国,覆灭六国的大秦,使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的大秦,覆灭了东胡和月氏的大秦。
无他……这一尊庞大的帝国就在身边,异位而处,稽粥自觉哪怕是自己,也绝不敢起半分于之争锋的心思。
“这就说来话长了……”赵泗叹了一口气将奏报上的内容缓缓道来。
正常情况下,没有开战的准备,顶多也就是发书谴责,或者派遣使者问罪告状……
那么父亲呢?会怎么做?
往西?继续往西?又要走到哪里呢?
自己作为匈奴的太子,未来的继承人,又该为匈奴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初次的见面怀揣着好奇,总是会伴随着纷杂的念头和揣测,赵泗并不在意稽粥的失神,只是看向一旁的宫人轻声开口:“去跑一趟匠作局,让他们给孤制一把新弓出来。”
根据奏报上的内容来看,孔雀国的巨车王干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扶苏的理解,这已经难以以正常人的脑回路看待,以至于扶苏生出来一种荒谬之感。
哪怕再怎么荒唐,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况且扶苏知道孔雀国,据说和大秦一样一统了另一处的天下,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干出来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扶苏本能的把对方当成一个最起码的正常人来看待,下意识的就认为问题出在了奏报上。
毕竟,秦人好战!
挑起边衅,主动求战,这种事情在秦国崛起的历史上,还不止一次两次。
远隔万里可操控的空间可太大了,一篇奏报又只是一面之词……容不得扶苏不谨慎。
“航贸军府那边我信得过,主动求战是真,这份奏报也不会有假,虽然我也觉得难以理解,但是如果是孔雀国那边的话,倒也没那么突兀……”赵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