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疑惑的神色迅速在顾珩脸上闪过，随即恢复正常，“爷爷，我很爱她。”</P>

顾震江掀眼皮看他，“那就好。”</P>

顾珩起身走到他身边坐好，“爷爷，手伸出来，我给您把把脉。”</P>

“嗯。”</P>

顾珩伸出三根手指，不轻不重搭在顾震江的手腕上…</P>

他表情如常，没有变化，但摸了很久。</P>

疾病在发展，好在发展缓慢。</P>

顾珩拿下了手，“爷爷，您最近感觉怎么样？”</P>

“尚可！耀洲平时工作忙，你们也没时间陪我。多亏了阿满，辞职专心照顾我，我现在还离不开她了。”</P>

顾震江在强调丁满的重要性，顾珩了然于胸。</P>

“那还真要感谢小姑姑了…”</P>

这时，顾菀走了过来，“爷爷，您请移步餐厅，饭菜准备好了。”</P>

……</P>

一顿无言的晚饭就这样开始，又这样结束了。</P>

饭后，顾珩又陪顾震江下了一局围棋后，顾震江才离开。</P>

桃苑大门口，顾震江停住了脚步。</P>

转回身，他看着顾菀有些欲言又止。</P>

他有口难言，顾菀就主动开口，总不能让一个老人家对她说出那个“求”字吧。</P>

“爷爷，您是为小姑姑的事情来的吧。”</P>

第一次，顾菀在顾震江脸上看见了愧疚之色。</P>

他拄着龙头拐杖，却不复当年英姿。</P>

略微驼背的身形，愈发浑浊的眼睛，无一不让顾菀觉得伤感。</P>

他时日无多，心心念念只有刚刚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可以为了她去请求晚辈的原谅。</P>

顾菀对丁满曾经给过的伤害恨之入骨，但此刻、至少在顾震江面前，她动了恻隐之心。</P>

“爷爷，我们是一家人。”</P>

她没有多说什么，就简单的一句话，给顾震江吃了颗定心丸。</P>

他点了点头，蹒跚回车里。</P>

看着平稳驶出的车消失在转弯处，顾菀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P>

“是不是每次和爷爷共处一室，你都紧张到出冷汗？”顾珩擦了一下她汗涔涔的额头。</P>

顾菀心有戚戚，“嗯，只要他举起手，我就觉得他要拿藤条打我。”</P>

顾珩心疼地搂着她，吻着她的发顶，“不会了，从今以后都不会了。”</P>

顾菀长舒一口气。</P>

顾珩：“陪我走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