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殷红，口腔也充斥着咸腥味道。</P>

以至于她在醒来的一瞬间，浑身被汗水打透，颤抖着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呕吐。</P>

沈世安帮她拍着后背，不慌不忙拿了纸巾和矿泉水给她，“不好受吧！”</P>

秦璐推门而进，看见眼前场景实在心疼，忙蹲下说：“要不咱别治了…”</P>

顾菀漱漱口，被秦璐扶起坐好，她手抖到拿不住手机。</P>

沈世安拿来笔记本电脑，让她把梦境详细打出来。</P>

她颤颤巍巍、磕磕绊绊地描述到最后，写下几个字：那个女人，她被杀了，我看见她冲我比划了个“嘘”，我觉得，她有一双和我一样的眼睛。</P>

秦璐茫然且同情，“那是，你亲妈？”</P>

目睹亲妈被杀，是谁不疯！</P>

沈世安面色凝重，“今天的治疗先到这里，我要把你的情况归整分析，为下一次治疗做准备。回去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我会给你开些安神的药，睡前吃一颗。”</P>

在两人即将离开工作室前，沈世安告诉秦璐：“你可以停药了。”</P>

秦璐半开玩笑地说：“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没理由找你玩儿了？”</P>

“你有我的电话和微信，想见我随时联系啊。”</P>

“我可以吗？”</P>

“当然，我们是朋友。”</P>

一句“我们是朋友”，让秦璐悲喜交加、欲哭无泪，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P>

下车后，顾菀用肩膀顶了一下她，“还真喜欢上沈世安了呀？”</P>

秦璐看懂了“喜欢”的手语。</P>

“要是我没经历那件事情，我就不会遇见他。我就当是，老天给了我一巴掌，又赏了颗甜枣给我。好的坏的，我都接受！”</P>

……</P>

傍晚时分，顾菀从学校大门出来，灰溜溜上了停在门口最显眼位置的迈巴赫。</P>

顾珩调侃道：“有狗仔偷拍你吗，那么紧张做什么？”</P>

“以后要么别开豪车来学校，要么别说认识我。”</P>

顾珩唇角微翘，宠溺地刮了她一下她的小翘鼻，“你老公拿不出手？”</P>

副驾驶的任歌开口：“顾菀，系好安全带，要出发了。”</P>

顾菀眯了眯眼，十分不理解任歌阴魂不散的行为。</P>

“用不用我给她准备一个房间，还是直接睡到你身边方便随叫随到？”</P>

顾珩笑了笑，没回答她，而是对开车的盛哲说：“把我们放在西餐厅门口，阿哲你送任歌回家，到时候再来接我们。”</P>

“是。”</P>

顾珩对顾菀打着不太标准的手语：“这样可以了吧！”</P>

顾菀别过头去，望着远处天边的红霞，心里闷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