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中午,叶刀真的住所。(洪锐金)
那个叶虚之把关于我的一切全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这个人,这样一来对得到宝尼巴比安抱有期望的我距离成功点开始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了。不仅帮不上忙,而且口风不紧到处泄露信息,我实在是费解为什么这样的人能够成为一名时空管理员。
“听叶虚之说你是从伊戈那里听到宝尼巴比安这个词的,这说明寄宿在你体内的那个伊戈与这把弓存在着某种程度的联系。”
虽然大体意思相同,但是他的话比起叶虚之的就相对具体了一点。虽然说与伊戈对话的记忆非常模糊,但是如果能够把自己的思维往这个方向推进的话,我或许能够回忆起一些有用的信息。
伊戈本身是灵体,从这个角度去想的话在任何时候去世的人只要能够被他人铭记在内心便能成为伊戈,所以说小女孩生前所处的时光可以是自从人类诞生以后的任何时间。而能够让她对于这件武器有所耳闻的可能性则大概分为两种,其一是因为武器本身被人类神化成为传说流传了下来;然而宝尼巴比安名不见经传,我了不少关于古历史的书籍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名字。那么第二种让这个小女孩与一把武器扯上关系的可能性,毫无疑问就是她与宝尼巴比安本身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系。
“宝尼巴比安,我曾经倾国倾力耗尽了所有的物资制造出了一把弯弓。”
那个小女孩所说的话在我联想到了她与武器之间的关系以后立刻就从我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而倾尽国力这样的话,可不是一个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够脱口而出的。。无论如何,光是这句话就应该能够给我和叶刀真提供成吨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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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某种形态上的领袖或者统治者,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制造出这把武器,在逻辑上来讲宝尼巴比安的知名度应该非常高才对,然而事实却于此截然相反。。”叶刀真在听完了我对于自己与那个小女孩对话的一些细节以后低头陷入了沉思:“这把弓在先前的一次战斗之中被偶然发现在对付伊戈的时候存在着意想不到的效果。若这就是宝尼巴比安唯一的与众不同之处,制造者们不惜花费高昂代价也要把这把弓制造出来,就说明她的动机多少可能与和伊戈之间存在着不良的关系。而在自己未达到志愿时就身先亡,所以她才会变成伊戈叫你来代替她实现自己的某个愿望,而这个愿望就是解放‘已经持续了数千年的黑暗世界’。”
“既然你知道这把弓叫做宝尼巴比安,那么关于它的背景你应该都比较了解吧?”尽管明白那个小女孩的动机是解决这个谜题的关键,但是比起毫无证据地揣摩对方的心思,我觉得从她神秘的身份开始查起或许对于最终的谜题有所帮助:“这名小女孩是制造宝尼巴比安的组织的首领,所以只要能够搞清楚这把武器的所属国,她的身份就能够被我们所知晓。而站在那样的层面上,我们对于她一切所作所为的动机一定能够拥有更好的理解。”
“宝尼巴比安—Balnibarbian,这个词语的意思是'宝尼巴比的'。在传说之中,宝尼巴比是一座位于太平洋北部的岛屿,然而直到这把弓出现之前,其是否真实存在在历史学界中一直存在强烈的争议。因为对于这个文明有关的记载几乎没有,即便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这个文明的领主,我们也不太可能从当前已有的情报之中获取任何有用的信息。”对于我通过探知小女孩身份来推断本人动机的想法,叶刀真并没有抱任何希望:“虽然创造虚体穿越回过去探索关于她的身世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虚体的创造必须要拥有对于某个地方的具体记忆或者大致经纬度才行。然而古书上记载的宝尼巴比安大致的坐标却只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所以依靠时空穿越者的能力去探寻那个文明的方法,就目前我们所得到的信息而言是行不通的。”
探寻小女孩想拥有宝尼巴比安动机的道路进入了死胡同,现在看来我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与小女孩当面询问这一条道路可走。既然事已至此,我便没有继续待在这里浪费时间的理由了。
“我会在弄清楚伊戈想法以后再回来找你的,在那之前,就请你把宝尼巴比安准备好吧。”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了眼前的瓷杯将里面的茶水连着部分茶叶一口气喝了下去。虽然说与那个伊戈见面是看机遇,然而除了询问她以外我还有更多需要赶时间的事情需要做:“茶不错,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洪锐金,虽然宝尼巴比安的事情非常重要,但是在见到了监督者以后你就没有想过什么与我本人有关的问题吗?”当我走到了门口换鞋时,叶刀真摸索着墙壁走到了我的跟前:“听叶虚之说你似乎特别讨厌他,你就没有考虑过通过利用监督者的权利来将自己的思想化作现实吗?”
“说服监督者让你剥夺叶虚之时空管理员的权利吗,可惜现在的我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推开了房子的大门,转过头朝着叶刀真看去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些许微笑。这让我明白他似乎是打算用这样的问题考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然而我的想法却并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那么你知道在解压设施尚未准备好的情况下罢免管理员会发生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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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家里用摆在客厅上的沙发睡了一觉后醒来的我并没有在梦境之中与那个小女孩见面。而在我恢复了视力以后出现在眼前的,则是正坐在小沙发上翻阅着书籍的克隆旦。
处于更加方便执行任务与调查的角度出发,克隆旦在这间公寓被我打扫干净了以后搬了进来与我同居。尽管从字面上来讲非情侣的男女同居一室是件让人尴尬的事情,然而因为克隆旦本身所存在的人格缺陷,与其说我在和女孩子同居,倒还不如说房子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可以用来当助手的机器人。
对于克隆旦人格修正旦问题上,我花了不少心思与精力。然而无论使用什么方法,我所换来的也只是她向我投来的白眼与不理解。这样的情况直到我想出了让她看书的方法后才渐渐有了改变,虽然说言行举止依然没有过多的感情,然而从克隆旦看完了我指定给她的两本书以后,她开始主动地走到了我的书架前翻阅起了摆放在那里的各种书籍。从被我命令看书到现在自己主动的,克隆旦开始对书这种东西渐渐地拥有了感情。虽然现在她表面上的言行举止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然而世上又怎会有一个人格在一夜之间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道理呢?
“夏尔,我想换这个名字,可以吗?”
坐在我跟前静静看着书的克隆旦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字,因为状况有些奇怪,我便睁开了双眼确认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随着视线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我发觉她手中拿着的是一本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有关系的传记。
坐在我跟前的她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从开始看书到现在也就才过去了差不多两三天,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迅速产生感情让我对克隆旦刮目相看。
“那可是男人的名字,为什么你会突然这样想?”尽管克隆旦的内心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如果我无法掌握她的节奏,人格变化这样的事情就很有可能会有发生暴走的危险:“如果随便看见一个伟人就决定自己的名字,你以后连身份卡都能堆满一个装电视机的纸箱。”
“在一个已经处于迷失状态的国家之中依然能够保持自我意识的清醒并且号召陷入人们重新找回自我,在世风日下的时候依然出淤泥而不染。对于我而言,他是我人生的好榜样。”我的疑问一点都没有动摇她的意志,这家伙的双眼之中第一次开始闪烁出了光芒:“我明白名字这样的东西是无法经常改变的,夏尔对我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我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