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箫遥儿的贴身嬷嬷带着婢子在门外廊下守夜。</P>
听着房内隐约传出的声音,心里终是定了。</P>
箫遥儿刚嫁入草原,嬷嬷便被元榛指派来贴身服侍夫人。</P>
对于两位主子之间的关系,嬷嬷是清楚的,心里也急。</P>
眼看着阿史隆珠圆入了府,还处处指手画脚,她心里多少也替夫人干着急,本想找机会好好劝劝夫人,没想到今晚事儿便成了。</P>
房内。</P>
一节细嫩洁白的手臂从床帐中伸出来,五指紧紧抓着床褥边缘,手背上淡淡地泛着红,连小臂上也有几个红印子。</P>
又一节粗壮结实手臂伸了出来,手背青筋暴起,小臂肌肉线条绷紧,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那只嫩白小手。</P>
一暗一白的肤色,交叠在床褥之上,泾渭分明却又十分相配。</P>
听着元榛在自己耳边动情的低喃,箫遥儿的心被填得满满的。</P>
她在狂风摇摆中,紧紧抱着眼前的男子,顺服于他。</P>
年轻的箫遥儿当晚便明白了一个事实。</P>
刚开荤的男人,有多猛烈……</P>
晓是她常年习武,也有些吃不消了。</P>
次日一早,元榛一动身,箫遥儿便跟着也醒了。</P>
看着蜷缩在被窝里定定看着自己的箫遥儿——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元榛满心满眼都是笑意,温柔道:“我要去早朝了,你再睡会。”</P>
“嗯……”箫遥儿半张脸都遮在被褥下,仅露出小鹿般的眼眸,盈盈看着他。</P>
元榛穿上朝服,出门前还是忍不住掀开床帐,单手从被窝中捞出箫遥儿,细细亲了好一会才松开她,不敢再多看一眼,转身穿过屏风直往房外走去。</P>
他从没有过这种万般不舍的心情,再多看她一眼,便觉今日都不想出门了。</P>
箫遥儿梳洗完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好一会,终于有所决定,转头吩咐道:“拿笔墨来。”</P>
既已决定留在这里,有些事情,她要尽快解决。</P>
她持笔沾墨,一笔便绘就一幅士兵布防图。</P>
她放下毛笔,拿起纸卷看了一眼,甚是满意。</P>
身为东陈军副将,绘制布防图对她来说又有何难?</P>
只是不知,她那位野心愈发膨胀的大皇兄,是否能认出,这幅图并非他想要的铁血军布防图,而是她带兵时期,东陈军在崧江城的布防图。</P>
入夜。</P>
箫遥儿来到前院的一处假山后,那里早已有一个身穿婢仆服装的女子候着。</P>
“公主殿下,陛下想要的东西拿到了吗?”虽是婢女,语气却无任何恭敬之意。</P>
箫遥儿懒得应付她,直接从衣袖中取出叠起来的纸张递过去。</P>
见女子接过想打开查看,她不屑道:“你连个字都认不全,能看懂这图吗?我得之不易,你可别笨手笨脚的弄破了才好。”</P>
女子瞪了她一眼,将纸张塞进袖中,从假山另一头离开。</P>
箫遥儿也转身从假山后出来,刚转出拐角处便看见元榛神情严肃冷淡地看着她。</P>
她心中并不紧张,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元榛一步跨过来,单手环着她的腰带离前院。</P>
元榛直接抱着她回了房,将她放在凳上便转身离开。</P>
他站在廊下,背对着敞开的房门,冷声道:“自今日起,夫人禁足房内,未经本将军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出。”</P>
箫遥儿不可置信,从凳上猛地站起来,因着身子酸痛疲惫,她感到一阵眩晕,却也努力稳定心神。</P>
“元榛,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P>
可他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大步离开。</P>
箫遥儿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看着逐渐消失在门缝中的元榛冷冽的背影。</P>
良久,一滴泪从眼眶滑落,身子也缓慢坐于地上。</P>
“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