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要抢我的肉身?(1 / 1)

是吗我也没见过父母,就不知道是不是祖传了。但要拼力气,倒是可以试试。”或许刘赤亭自己都没发现,他打起架来要么会很冷静,要么……很上头。少年人嘴角一挑,剑尖猛地朝前点去,几乎刺出了残影。不知为何,他觉得面前怪人对自己并无杀意。比之方才,出手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可面前老者竟还是抬手拦住一剑,但力气太大,他不由得整个人倒飞出去,滑行十数丈仍旧停不住。但在他被击飞之时,胡潇潇一身霞光分散为数十道剑气,绚烂光华愣是将黑夜照亮。与此同时,刘赤亭单手持剑,突然闭上了眼睛,睁眼之时便有春风拂面。“就是这感觉!”一时之间,春风、霞光,自四面八方袭来,那老者颇有些应接不暇。连退数十步,直到身后是山崖了,他这才轻轻以脚点地,将另外一只手抽了出来,腰杆子也终于是挺直了。“这肉身拖累人啊!”一拳递出,是径直朝两股子剑气而去。拳头与剑气明明没有碰在一起,可那老人拳锋似乎有一股子罡气,迎着剑气而上,反倒摧枯拉朽!感觉就像是出拳速度太快,只带起的风,便将剑气吹散。拳剑相撞,老者一步未退,反倒是胡潇潇与刘赤亭各自往后退了几步。刘赤亭面色终于凝重了起来,他已经撤去肩头与剑身符箓,可只力气仍旧比不上他!胡潇潇脸色也差不多,他心说流放之地哪儿来这么多怪人啊将将喘了一口气,两人惊恐发现,本在十几丈外的老头儿,竟然不见了!下一刻,二人背后便有声音传来。“你有十五岁了吧,即便是十岁开始练武,也不止这些气力吧”轰的一声,两只拳头同时落下,少年少女各自遭受一击重击。胡潇潇尚未抬头,便又听见一声闷哼。等抬头只是才发现,刘赤亭陷身一处大坑,明显是刚刚被砸出来的。不过那老人脸上也挂满了血水,是自口鼻之中流出的。“刘赤亭,你怎么样姓周的!你看着我们被人打死吗”姓周的这会儿在许州城内一处酒馆……的桌子底下趴着呢。好在是坑中有一道身影跃出,可是嘴边全是鲜血。老人看了一眼刘赤亭,眼神淡然。又转头望向胡潇潇,一样淡然。“刘赤亭是吧无冤无仇,你坏我好事做什么”刘赤亭面色凝重,胡潇潇递来药丸子他都不张嘴,而是说道:“你先吃,不然我不吃。”老人一乐,“答话。”胡潇潇黑着脸自己先吃了一枚药,之后喂去刘赤亭才张嘴。吞下之后,刘赤亭冷声答复:“你哪里学来的炼制人傀的法门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你还要再害人,妄想夺舍那个女子,我看见了就要拦!”老者唔了一声,往山下看了一眼,冷不丁手腕一抖,两条血红绳索凭空出现,将二人绑的结结实实。“坏消息,你们放走的人已经被抓回来。好消息,祭坛被你们毁了,需要一日修复。还有个坏消息,这个小丫头,比方谣更适合我。”直到此时,胡潇潇才猛然发现,原来那老人不是没有元炁,他……只是没有用。她看向刘赤亭,刘赤亭也在看她。少年咧嘴一笑,“托大了。”一看他这副模样,这家伙肯定有法子脱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法子,但他瞒不过自己。于是乎,胡潇潇朝着刘赤亭翻了个白眼。都这会儿了,你还想做什么反观自己,一身元炁已被这血红绳索禁锢,别说挣开了,她想以心声喊一句赤翎都做不到。老者再次变得佝偻,而此时,灰衣青年与一众人傀,已经抓着方谣与那些孩子回来了。女子面纱已被揭开,面容倒是很斯文,怎么之前就那么……不讲理呢灰衣青年一瞧见老者模样,面色便阴沉了下来。“师父!你明知道你不能……”话未说完,老者摆了摆手,淡淡然道:“无事,抓紧修复祭坛吧,这两人我先带走了。”说着,刘赤亭与胡潇潇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拖起,眨眼睛便落在山巅一处小院儿。老者一手提着一个,将二人放在一处石桌对坐,之后就钻进一处屋子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胡潇潇立即瞪眼问道:“你干嘛还有那个姓周的,怎么当师父的嘛!”刘赤亭沉声道:“这绳子禁不住我的剑气,只是……人被抓回来了,我们能跑,她们呢我……让玄阳跟赤翎找大方脸去了,它们说找得到。”胡潇潇气鼓鼓的,干脆转头不看向刘赤亭了。憨货!明明有法子,也不跟我商量。刘赤亭面色凝重,“这肉身还不是她的,你说要是她自己的身体,那……”还未说完,佝偻老者便端着两盘菜出来。“这都要死了,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我也不会做饭,凑活吃吧。”绳索……竟是这样就被解开了。可是胡潇潇的元炁依旧被压制,唯独剑气可以流转。她猛地抬头,却见这处小院被一道淡淡血色笼罩,就像是一只倒扣的大碗!少女转头望向老者,面色凝重。“你不是本土修士,你至少在四境!你是魔宗余孽”老者将筷子摆在二人面前,自个儿先吃了一口。片刻之后,女子声音缓缓发出:“余孽说的也太难听了吧,修行罢了,各有法门,至少我们魔宗修士明面上是不是好人,实际上……也不是好人。”胡潇潇撇了撇嘴,抄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歪理。”此时,刘赤亭深吸了一口气,幽幽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十五岁的”老者看向胡潇潇,笑问道:“你解释解释”胡潇潇嘟囔道:“神识探查,可以看出来的。”混蛋师父,怎么还不来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刘赤亭又是一句:“你并无杀意。”老者点了点头,“是暂时没有,我夺舍是求活命,为什么要有杀意难道杀人就要有杀意还是我问你,你答话吧,万一我心血来潮,或许会饶你们一命。之前你说你没有爹娘那你怎么长大的”挨时间,拖得越久越好,以那大方脸的速度,许州到此不会很久。于是刘赤亭也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之后才说道:“被个老郎中收养在了山匪窝里,稀里糊涂就长大了。”老者点了点头,但出声确实女子声音,故而总让人有些别扭。老者夹了一筷子菜,低着头咀嚼。“是这样啊倒是个可怜孩子。”说着,老者余光瞥了一眼未名,随后问道:“山匪出身,也想学人做大侠”刘赤亭淡然答复:“有人曾经告诉我,是人是鬼可以自己选,我什么出身不影响我要做我想做的那种人。”老者哑然失笑,“看起来是碰到了个会蛊惑人心的。吃啊,不然给你切两盘肉人肉。”少年并未作答。两盘青菜,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老者一直在问话,刘赤亭挑着回答,但话里半真半假。可是胡潇潇总觉得怪怪的,刘赤亭拖延时间她想得通,想不通的是这皮囊之下的女人,为什么对刘赤亭的事儿这么感兴趣一直问到了二人为何会到这里,才算是结束了。老者面色一直都很平淡,也就听到河车路断只有五年可活之时,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细微表情,全被胡潇潇看在眼里。此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门外也终于传来灰衣青年的声音:“师父,准备好了,再拖下去天就亮了。”老者答复一声晓得了,随即便起身朝着屋里走去。很快,老人手提两枚玉佩走了出来。“一人一个,在我改变注意前拿上走吧。放心,魔宗的东西,也不全是魔物。”到了此时,刘赤亭哪里能再嚼不出其中味道。他抬头望向老人,面色凝重,“你到底是什么人”老者也看向了刘赤亭,“你确定要知道”刘赤亭沉声道:“确定!”老者便指着那玉佩,轻飘飘一句:“天生神力不是谁都有的,况且你就不觉得,你这神力有点过分的大我都说了,这是祖传的。真要论起来,你也是魔宗余孽。百年前,所谓的余孽逃到了流放之地,一共三个女子,是亲姐妹,分别传承一脉。一个是我,稀里糊涂被个叫陈图南的人毁了肉身。大姐好像嫁给了个姓高的凡人,二姐嫁给了个姓刘的凡人。”胡潇潇长大了嘴巴,刘赤亭的父母与魔宗有关系,这点在江州她就想到了。可……她实在是没想到,他的一身神力,竟然……传承自魔宗!少女立刻转头看向刘赤亭,本以为他至少也会怔上一怔,结果少年人面色平淡,冷静的要命。只是眼皮抬了抬,刘赤亭便将玉佩推了回去。“我叫刘赤亭,山匪出身,要做个剑侠。”老者撤去阵法,背着手往下方走去。“随你,反正不过是个杂种,血脉又不纯。不过别来了啊,我请你吃顿饭已经仁至义尽了,也算是帮阿蛮照顾照顾孙儿。”说着,老者猛地转头,这次眼神之中,杀意毕露。“再敢拦我,我就杀了你们。”变化之快,令人咋舌!下方那处小池已经修缮完毕,名为方谣的女子再次走入其中,周围一圈儿童男童女皆已站好。胡潇潇望向刘赤亭,皱着脸,沉声道:“怎么办啊”刘赤亭拿起未名,站起来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胡潇潇的头。“什么身世,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就是那个卢结实养大的小山匪,茹毛饮血的事情我可干不来。既然有了管闲事的本事,又遇见了,我肯定要管的。”邓大哥一早就知道吧他相信一个山匪出身的魔宗余孽能拿起他的剑,能做一个不一样的人对吧一定是的!胡潇潇这才咧出个笑脸,嘿嘿一笑,轻声道:“这还差不多。”小池边缘,灰衣青年抱拳道:“师父,可以开始了。”但此时,一声轰隆巨响传来,木殿废墟之前,落下个持剑身影。“开始什么我答应了吗”老者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缓慢转头,竟是笑了出来,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瘆得慌。“勿谓言之不预啊!”刘赤亭闻言一愣,转头问道:“什么意思”胡潇潇撇嘴道:“就当人家在告诉你,她说到做到。”刘赤亭哦了一声,四肢符箓悄然滑落,一股子寒流自手中长剑散出,方圆几十丈内,瞬间坠入寒冬。老者淡然转头,迈步朝着水池而去,轻飘飘一句:“撕碎他。”魔宗大抵便是说我们行事近魔吧但于我而言,不过是修行而已,亲儿子也未必不能吃。灰衣青年咧嘴一笑,呢喃道:“这才是我师父嘛!”说着,他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境界陡然拔高。周遭如同枯木一般的人傀与先前一样,一声令下便铺了上来。胡潇潇眉头一皱,“刘赤亭,记得过龙台那次吗”少年一笑,“明白!”一剑斩出,寒流四溅,竟是硬生生在人傀之中开了一条血路。下一刻,胡潇潇甩出符箓瞬移到了刘赤亭身后,伸手放在刘赤亭后背。精纯元炁随着少女手掌灌入少年体内,手中未名寒光一闪,随着刘赤亭持剑刺去,一道寒流径直冲向老者。未名在刘赤亭手中远远没有发挥灵剑真正的威能,借助胡潇潇的元炁也才催发十之一二罢了。眼瞅着剑光击中老者,刘赤亭嘴角向上一挑,终于是完了。可是此时,那道老迈身躯周遭,竟是有血光外溢。两人眼睁睁看着一双纤细手掌自老者头颅伸出,随后竟是展开双臂,将这肉身撕成两半。血光之中悬浮一道红衣身影,是个女子,眉宇之间与刘赤亭还真有两分相似。“你是真找死啊!”原本双目猩红的灰衣男子,突然之间恢复如初,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胡潇潇长大了嘴巴,呢喃一句:“你……你是不是说过她有两股气”刘赤亭咽下一口唾沫,不觉嘴角抽搐。“我怎么觉得我们得跑了。”胡潇潇点头如捣蒜:“嗯嗯。”半空中,红衣女子微微抬眼,面色依旧是那么平淡,简直就是面瘫一般。“让你们走的时候你们不走,此刻,来不……”她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在戳自己,转头之后,便瞧见水池中央的文静女子伸出食指,在戳自己后背。“喂,是你要抢我的肉身吗”........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