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二年,本就是多雨之季,而越向西北,冷气剧增,积雪常年已为常态。
荒原之上,有一古道,名曰狼道,狼道自然有狼,常年积雪,但丝毫不影响雪狼行踪。
狭长的狼道之上,两道深深的车辙印分外显眼,一马车行走在上面,车内一妇女手中襁褓之中一婴儿啼哭,声音尖锐,俨然是一女婴,妇女抱着婴儿瑟瑟发抖,听见远处数声狼嚎,竟没有丝毫畏惧,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马车前,车夫挥舞鞭子狠狠抽了几下,大概是疼痛刺激之下,马儿跑的快了许多,纵使快了些许,但马车的速度却是缓慢的移动,积雪越来越厚,车辙深深陷了下去,大概是跑累了,马儿的双眼也缓缓闭下,前蹄瘫软,卧倒在雪堆中喘着粗气,马车停了下来。
“殇儿!”中年妇女望着襁褓之中的婴孩,眼眶微润,将手中婴儿放在车中,从车内走了下来。
“范夫人,我赶了一辈子马车了,跟了您一辈子,您菩萨心肠,我相信上天不会让好人送命,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们。”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挥舞着长鞭向后方冲去。
远处,数十铁骑追赶,飞奔的铁骑在厚重的雪层之上留下一道道印痕。
车夫挥舞着鞭子冲了上去,数十铁骑将其团团围住,纵使干了多年苦力所练就一身力气,站在十多个死人堆里蹦出来的精骑面前,车夫却显得异常渺小。
“老头,看你年事已高,还是带着你家主子跟我回京,免受皮肉之苦!”为首一人头顶猛虎裂纹盔,身披黄金锁子甲,此人俨然是数十精骑的头目。
“我一花甲老叟,贱命一条,幸得范大将军赏识,为其养马赶车,纵碌碌无为,但也是兢兢业业,大将军待我不薄,若不能护送其妻女安全离开,恐入地府也难以心安。”
“将军,还是速速将其拿下,以免生事端。”身后一士兵开口。
世人不知范贤,他烈虎统领又怎能不知。
天下接令灭荒,维护荒人余孽者灭九族,礼部尚书蒲松向隋帝谏言,惨遭灭门,蒲松好友范贤将军为护其幼女,以造反论处,隋帝下令清理余孽。
范夫人携带幼女经过麓城,欲过狼道,赶往西岭雪国,范夫人本是普通人,但其女出生,将军府内百鸟齐鸣,群蝶舞,院内百花开,自其出生,便自带体香,手握一奇花,千里可寻踪迹。
边疆麓城守将颜烈临时受命,率数十铁骑追赶,樊颜烈本是隋帝身旁左右武卫,奈何遭人陷害,不得重用,后隋帝派其镇守边关,因其在政期间率数百虎骑,居于业城后,便以将军自称,为业城守将,自号“烈虎统领”
“此事休要再提,若上面查问,就说范夫人入狼口,其女不知所踪,随行车夫一并毙命。”烈虎统领也是稍加迟疑,思量许久,方才放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