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几乎也都和黎晚音一个反应。</P>
但他们到底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一个个虽仍在端坐,眼神中的好奇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P>
承泽帝皱眉道:“发生了何事?”</P>
这道声音不大,但因现场无人发声,离得近一些的便也都听清了。</P>
方景淮狠狠将那宫女装扮的女子甩到地上,立即有侍卫上前,将那人压在了地上。</P>
他从容地抖了抖衣袖,随后才款款起身,姿态淡然闲适,半点都让人看不出来,他才刚刚躲过了一段惊险的毒杀。</P>
“回父皇,”方景淮沉声道,“儿臣刚刚抓住了一名,意图给儿臣的餐食中掺杂蛊虫的刺客。”</P>
“蛊虫”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P>
南桑国国主的手一抖,白玉制成的酒杯“啪”的一声坠地,落在地上,碎成了数十块细小的残渣。</P>
一如他碎得千疮百孔的心。</P>
周围的目光全都若有似无地瞥了过来,有好些和南桑不对付的,更是直接直直瞧了过来,眼里泛起的怀疑有如实质。</P>
眼看一口大锅就要当头扣下,他再也顾不得邦交礼仪,当即便站起了身,径直朝着方景淮方才坐着的桌边走去。</P>
然而只打眼一看,便惊得一连倒退了数步。</P>
竟然还真的是只有他南桑国能培育出的子母蛊!</P>
南桑国国主被吓得浑身都开始不自觉颤抖了。</P>
谋害大渊太子的罪责太重,他们小小的南桑国承担不起啊!</P>
【呜呜呜呜,孤就是来蹭个饭,怎就这般命苦啊......】</P>
黎晚音:“......”</P>
这位国主的性格......</P>
是不是太活泼了些。</P>
承泽帝观察了半晌南桑国国主的神色,随后又将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方景意与池心舟。</P>
开口道:“此事当有蹊跷。”</P>
方景淮垂下头,一副专心听承泽帝讲话的模样,眸光却是不住闪烁。</P>
当然会有蹊跷。</P>
此事既然是黎晚音捅到他面前的,就说明她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P>
可黎晚音最近都跟谁过不去......</P>
怕是在场的官员都心知肚明。</P>
就算不说方景意在祝府时那般着急要将人拿下的奇怪表现,单就说她在城外捣毁的那处窝点,被牵连入狱的,可都是方景意阵营中的党羽!</P>
此事过后,想必方景意的阵营之中还要损兵折将,他也便不急于这一时了。</P>
方景淮刚想开口,提议容后再议,便听哆嗦了半天的南桑国国主突然开口——</P>
“陛下!”南桑国国主声音焦急。</P>
“此蛊为我南桑特有的子母蛊,”见承泽帝不怒自威的目光移来,他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此蛊、此蛊还有一特性!”</P>
承泽帝将手中的玻璃杯递到旁边的皇后手中:“哦?”</P>
南桑国国主深吸一口气:“此蛊需得由人先行吞服母蛊,且若想对吞服子蛊之人下达命令,那母蛊与子蛊便不能距离过远。”</P>
单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南桑国的嫌疑就能被排除大半。</P>
毕竟就算他们再胆大包天,也不会挑自己还在场时就命令子蛊操纵宿主去死,那样的话,和自寻死路又有什么区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