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砚看着李沐在陆承跃面前的模样，只觉得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P>

他对李沐的敌意在这一刻彻底消散。</P>

眼中微不可察的隐约暗红也在不知不觉中退散了些许。</P>

陆承跃和陆承听有不方便李沐和云思砚听的话题要说，李沐看起来似乎也很想跟云思砚说些什么。</P>

于是整个下午，四人默契的分成了两组，陆承听和陆承跃在藏书阁说关于云思砚堕魔的后续一系列事宜，而云思砚就陪着李沐在后山的小溪水旁晒太阳。</P>

向来高冷傲慢从不屑于与任何除了云思砚之外的人有所亲近的小黑猫也亲昵地蹲在李沐胸口，用自己毛绒绒的尾巴，一下下扫着李沐的脸。</P>

云思砚对先前差点儿想要掐死李沐的举动感到非常抱歉，他正考虑着该如何开口跟李沐道歉，便听李沐率先开了口：</P>

“阿砚哥哥，我没怪你，我知道长明仙尊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控制不住情绪的。”</P>

云思砚被李沐这样直白地道破了心思，有些尴尬：“小屁孩儿，你懂什么？”</P>

李沐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天上的白鹤飞过，他嘴里叼着小草叶，轻笑道：“阿砚哥哥是胆小鬼。”</P>

云思砚听着这话，有种被人扒光了的羞耻感，恼羞成怒道：“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那画上，画的究竟是谁？”</P>

李沐闻言，噗嗤一下乐出了声，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是仙尊，阿砚哥哥，我画的像吗？”</P>

云思砚与陆承听相处十几载，从未听说过陆承听还有兄长。</P>

而且，他如今实力不弱，陆承跃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还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截胡李沐，能做到这一点的，不是云思砚自吹，放眼整个大陆，一只手都数得过来。</P>

但云思砚却无论如何都没能将陆承跃和那些老家伙们对上号。</P>

这就说明，陆承跃要么早已隐世，要么......</P>

他看向李沐：“你兄长，可与你提过他与我师尊之间的关系？”</P>

李沐摇摇头：“他只说，仙尊是绝对可靠的人，让我乖乖在这凌霄山上待着，仙尊自会保我周全。”</P>

陆承跃没说，但光凭长相，李沐也看得出，陆承听和陆承跃极有可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P>

云思砚抿了抿唇，又问：“那你兄长，是何人？”</P>

李沐闻言却不肯再回答了，他摇了摇头，对云思砚道：“阿砚哥哥若是好奇，不妨直接去问仙尊，你若肯问，他一定会告诉你的。”</P>

话题到这里，两人便都不吭声了。</P>

云思砚不是什么单纯好骗的小白花，相反，他出门在外从不给任何人信任，永远保持警惕，永远清醒，永远在伪装，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李沐的时候，他却难得想说两句心里话。</P>

他沉默了许久，才低着头，突然将话题绕回了最开始，小声自嘲道：“我的确是胆小鬼。”</P>

李沐侧头看着云思砚的侧脸：“阿砚哥哥，仙尊知道吗？”</P>

云思砚脑子里闪现出无数他和陆承听亲密的景象，但他始终认为那些只是他不为人知的美梦。</P>

于是他摇了摇头：“我不敢，我们是师徒。”</P>

李沐听着云思砚的话，只觉得心中怪异：“是吗？但我总觉得，仙尊是知道的，而且阿砚哥哥，你和仙尊并非真的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