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砚的手掐在陆承听腰间，从他怀里往后退了退，仰起头，看着陆承听的眼睛，板着脸：“你说呢？”</P>

月光透过单薄的窗纸，照在云思砚脸上。</P>

陆承听直到这时，才看清了云思砚的脸。</P>

五官变化倒是不明显，只是比起三年前青涩稚嫩的少年模样，棱角分明了些，多了几分成熟和硬朗。</P>

让陆承听心中有些难受的，是云思砚那双泛着些许暗红的眸子。</P>

无疑是堕魔的表现。</P>

陆承听抬手，轻轻摸了摸云思砚的脸颊，然后低头吻上了他微凉的唇。</P>

双唇相触时，云思砚浑身顿时一僵。</P>

他睁着双眼，看着陆承听近在咫尺的高挺鼻梁和微垂的纤长睫毛，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陆承听趁机侵入了领地。</P>

无比真实的柔软湿热和甘甜几乎让云思砚窒息。</P>

这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P>

过去陆承听从未如此听话过。</P>

他第一次没忍住亲吻陆承听的后颈时，陆承听回身就给了他一掌，骂他大逆不道，说他是逆徒。</P>

但是云思砚控制不住自己。</P>

于是第二次，他在陆承听睡着的时候，偷吻了陆承听的侧脸。</P>

那晚，陆承听没发现。</P>

云思砚尝到了甜头，便有了第三次。</P>

依旧是陆承听熟睡时。</P>

他就坐在陆承听榻边，一边看着陆承听的睡脸，一边数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待确认陆承听真的睡着了之后，才俯下身，吻了陆承听的唇角。</P>

之后，云思砚每晚都会重复着同样的事。</P>

他觉得自己是病了，觉得自己的行为悖逆又可耻，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欲望，他不奢望陆承听能回应他。</P>

但他也无法放弃继续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P>

直到有一次他又忍不住得寸进尺，用舌尖舔到了陆承听的唇缝，陆承听睁开了眼，挥手给了他一巴掌。</P>

罚他在无心殿外跪了三天三夜。</P>

问他改不改。</P>

云思砚不肯答应，两人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P>

之后没多久，陆承听便领回来了一个小孩儿。</P>

他将云思砚赶出了无心殿，告诉他，只要他一日不收起他那肮脏的心思，就一日不许踏入无心殿。</P>

云思砚眼看着陆承听将那小孩儿带进他幼时住过的房间，看着那孩子在某个雨夜被雷声惊醒吓得大哭，陆承听坐在他床前，握着他的小脚丫守到天明，守到雨过天晴。</P>

他看着那孩子开始抱着枕头和小被子往陆承听卧房里钻。</P>

看着那孩子夜夜在陆承听怀中酣睡。</P>

云思砚嫉妒的发狂。</P>

他主动低了头，向陆承听认了错，亲手为陆承听奉了下过药的茶，在陆承听昏迷之时，用捆仙索束缚了陆承听的手脚，封住了陆承听的灵脉，将他绑在了那张寒玉榻上。</P>

然后将那躲在门外偷偷看着这一幕的孩子打晕，废了他的灵根，将他送到了凌霄山外的农户家里。</P>

他封锁了整个无心殿。</P>

不顾陆承听的打骂，日日缩在陆承听怀中，亲吻他，拥抱他。</P>